正哀愁的发着呆,忽然耳边有人说:“你怎么总是在发呆发愁?”
我浑身一个剧颤,差点跳起来。转头看,又是他!有如阴魂般总是不散的宁轩!
……
我努力摆足老师派头故作一本正经的问:“现在是上课时间,你怎么不去上课?在这高烧不退卧床不起?”
宁轩歪着嘴巴一笑,然后挑起眉梢,直直的看着我,看得我几乎浑身汗毛倒竖时,他才慢慢开口:“你躲我!”不是问句,绝对不是问句,这是个十足的肯定句!
我腾的站起来要走;宁轩一把拉住我。我像被电到似的使劲往一边跳躲,然后有些喘,然后看着他,然后有些不知所谓的说:“我没躲你!我躲你干嘛!你逃课我还没说你呢!”
宁轩堵着亭子的出口,对我解释说:“我昨天不是诚心逃课,我是去见瑞恩厮了。”他顿了顿,忽然笑起来,笑容颇有几分勾引味道的又说:“那以后,我不逃课,你别躲着我!”
我感觉身体里有一团不明的燥热,直冲向脑门。我一紧张就外强中干的优点再次凸显得淋漓尽致。我高昂着我骄傲的头颅,对宁轩大义凛然的说:“那什么宁轩同学,我是你老师,你严肃点!你要懂得尊重老师!”
宁轩扑哧的笑了,看我半天,说:“听说你才二十一,大我三岁。古语怎么说的?女大三,抱金砖?”最后那六个字,怎么听怎么觉得尾音缭绕浑然暧昧。
我有点上不来气了。感觉四面八方全都是一股莫名的压力。耳边响起下课铃声。我不想被人看到我和宁轩这么两两相望的对峙在小亭子里,连忙用力推开眼前这尊魔王飞快跑掉。
一边逃窜一边很抽的在想:丫的!总算知道他到底多大!十八啊十八!
男女之事,十八禁啊!!!
……
不知道是什么心态,这几天,我对关于那个什么什么人的话题,十分敏感。但凡有人在谈论宁轩,我都会做着一脸不在意的虚伪样子竖起耳朵去听。
学校里的老师和学生都说,宁轩家里很有来头。他很爱逃课。可是没有老师刻意去管。一是因为背景雄厚不敢管,二是因为他很聪明,就算不来上课,考试时成绩照样拔尖。
这年头,成绩就是一切。虽然他跩得令人发指,可是这样的跩配在一个家世显赫容貌卓绝的少年身上,偏偏就成了让小女生们痴迷得要死要活的所谓魅力。
据说宁轩是班级里的老大。那些男生再皮再顽劣也好,可全都听他的。有的老师给我出道道说,只要能让宁轩一个人听你的话,那就相当于你收服了整个高三五班。
可是据说从来没有谁能让宁轩俯首听话。
我心里头有些可耻的念头在悄悄躁动。隐隐觉得,似乎我可以让宁轩听我的话。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只有白痴的杯具。我要是想让宁轩听我的话,就一定要有等价交换。而这个交换,我知道,我给不起,也不可以给。
因为,我是他的老师。
……
这几天来,学校里的老师学生一直在兴致高昂的谈论着一个话题:高三五班的宁轩居然不逃课了!
有人怀疑说,宁轩八成是受刺激了。三年来,没见他这么按时按点遵纪守法的来学校上过课。
我不由暗想,这也难怪以前大白天的我却总是能在一些颓废场所遇到他,还因此误会他是大学生。这一切全是因为他逃课!
这几天我上课的时候,班级纪律特别好。我很欣慰。组长特意把我叫去表扬了一次。夸我年轻有为教学有方前途无量等等的说了一堆。我嘴巴上虚应着,心里却明镜似的清楚,这不是我的功劳,这是他宁轩大哥的本事。
虽然宁轩每天都来上课,让我觉得,他不逃课是为了……我吧;可是这几天以来,他却没再继续纠缠我。这让我有点莫名的失落。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的可耻。被缠着的时候,千烦万烦,恨不得那人消失才好;可一旦不被缠了,又会失落得什么似的。
我曾经跟萧萧说,这就叫人性本贱。如今这话砸在我自己身上,真叫个自作自受。
宁轩没有再来缠我。他跟隔壁班级的漂亮女生走得很近。那女生我最开始看到的时候,觉得眼熟。后来想起来,在金嗓子唱歌时,宁轩就是去厕所给她送面巾纸。
这个清醒的回忆让我心里头有种说不出的不舒服。我很想大叫一声:男人都TMD一个熊样!不论老的小的,都是拈花惹草没够的风流本质!
不知道这个不痛快的感觉算不算得上是被背叛。应该不算。只是不舒服吧。毕竟我跟宁轩,我们俩一个老师一个学生。我堂堂高风亮节的女教师,跟一高中女生因为一高中男生较劲,可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