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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在湖中的大少爷(70)

“果然是个凌光二品!二品就是二品!”

作者有话要说:愿赌服输=口=双更的感觉……下章还是周二更吧

☆、四人一台戏

阿罗舍自行斟上一注水,茶杯盖儿拨了拨水面上的茶沫,慢吞吞道:“连个二品都打不过,若是传出去,可不让人笑话?”

那小生闻言扭了腰肢,风摆杨柳一般逶迤行到阿罗舍面前,捏着抑扬顿挫的花腔道:“若不是那陌上春叛出凤还楼,说不定这人早就是一品了——”

阿罗舍呷着茶,也不正眼瞧他,打断道:“说人话。”

那小生身子弓弦般颤了颤,仿佛陡然间摇身一变换了个人似的,两手叉腰恶声恶气骂道:“看着我要死了你居然眼皮都不眨一下?还让一个外人来救我,你这个死没良心的!”

深衣一听,这分明是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四哥……四哥这是怎么回事?

阿罗舍慢条斯理道:“贫僧眼中,万物一如,不论生死,不辨内外。”

小生哼道:“又来,又来。”说着,却绽开笑靥如花,撩着戏服迈着厚底皂靴行到阿罗舍身边,一手捉着广袖,一手葱管儿般的五指便要去摸阿罗舍的脸。

阿罗舍看似逍遥地起身,衣袂纹丝不动却滑开三尺之遥,避开了小生这暗藏擒拿之术的一摸。

“施主,皮囊一具,莫要执着。”

南向晚方才还虚弱得像要死掉,现在却回光返照似的两眼贼亮,嘴角挂着鸡贼的笑:“老婆,瞧你哥哥这一身的风流债哟,做和尚如何做得安生?”

深衣已经一张小脸涨得通红,两手握着小拳头,下一刻就要跳出去暴打那个胆敢轻薄她四哥的妖孽小生。

小生奸奸地一笑:“皇帝既然都把你送到我这儿来了,我焉有不享用之理?乖,让小舅娘摸一下!”

皇帝?小舅娘?这哪儿跟哪儿呀!她才没有这么个放-浪的小舅娘!

深衣怒不可遏,不顾南向晚的阻拦,离弦的箭一般冲到两人面前,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将阿罗舍一把拽到身后,老母鸡似的护着,气呼呼道:“不许碰他!”

阿罗舍奇怪道:“咦——怎么又是你?”

小生眯起一双狭长的狐狸眼儿,“哪来的野丫头,我的男人也敢动?!”

后面半句,醋意十足又带着恶狠狠的杀气,说话间三尺青锋哐啷出鞘,也不见她是怎么出手的,冰冷剑锋已经横上了深衣的脖子。

南向晚慌忙跳出来摆手道:“别呀别呀!都是误会!我和我老婆出来看戏的,大爷……不,大姐……不!您老手下留情!”

小生狐狸眼中寒意森森,刀子般划过南向晚,“原来还有一个偷听的,功夫不错啊。我先结果了她,再来收拾你!”

南向晚屁滚尿流地趴下了。

深衣心想,你大爷的,难道要这样冤死在一柄为了自己亲哥哥争风吃醋的剑下么?

人生头一回觉得爹娘忒不负责任,起码应该把自己的画像给四哥送一幅吧!

深衣噙着泪,殷勤道:“四哥,我是你的小五妹,朱尾,尾巴的尾……”

她只差长出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出来讨好地摇一摇了。

阿罗舍那漂亮的眼睛眨了眨,狐疑道:“朱尾巴……娘才不会起这么难听的名字呢……”

深衣仿佛胸口中了一记老拳——感情她爹娘连她的大名都没有告诉四哥!

细细一想似乎也是,自己出生时四哥已经在暹罗越菩寺剃度,后来四哥返回天朝修习中土禅法,她就再也没有去过中原……和四哥有联系的一直也只有三哥,可三哥那个不牢靠的……

这是要栽在这个她爹起的名字上了么……

小生冷冷地嘿笑一声,“还敢冒充朱家的人,我且要了你的性命!”

她手腕一抖,深衣还没来得及缩脖子,只觉面前一道疾风啸过,“铮”的一声震得耳膜嗡嗡作响,那长剑已经被击打开去。小生软了手腕,长剑险些脱手。

“刘戏蟾,打狗也要看主人。”

深衣听见这熟悉的阴森森冷冰冰的一句话,热血上头,怒火攻心,扭头抖指骂道:“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戏台后面的重重帷幕如潮水分开,阴影中,陌少玉颜冷漠胜雪,被阿音推了出来。

被唤作刘戏蟾的小生收剑入鞘,揉了揉手腕,款摆腰肢走到陌少面前,抱臂道:

“哟——千呼万唤,大少爷终于肯出来了啊——”

她拉长了声调,半是调侃半是爽约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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