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剥呀!
手!你真重要!我以后一定好好珍惜你!
下午,陌少的房中悄无声息,房门紧闭,果真是睡了。
厨房中他用过的盘、筷都已经洗得干干净净,放在碗柜中。连着她用的,餐具总共只有三套,看来这苑中,从来就没有超出过三个人。
厨房极其简陋。台子、柜子都造得不高,应该是照顾陌少不能站立。锅、盆、桶之类也偏小,大了,他一只手也拿不了。灶中用灰保存着火种,煨药的瓦罐大大小小有一堆,整齐地码在墙边。
深衣寻了半日,果然没有找到任何调味料。仅有的食材,不过是一些白米白面、鸡蛋、蔬果之类。没有葱、姜、蒜之类的辅料,更没有肉食。
这种感觉,就像是进了寺庙的香积厨,一丝的荤腥也没有。
深衣无聊地又去其他地方转悠。外围所有房间的陈设都和和陌少房中一模一样,只是床上没有被褥。若是记错了方位,肯定会进错门的。
内层的药房她进去过。另外有几间紧锁着,锁、门、窗子都十分牢固,深衣尝试了许久也找不到进去的法子。除了拿匕首硬撬,估计也没什么别的途径。另外几间空的,今天早上被陌少烧了。
内层之中的,又有一个四四方方的大池。池水清澈,却深不见底。深衣忽的发现,整个一刹海,包括这个苑中池,除了水,便不见任何东西。
大户人家明明都爱造园的,园中水域,往往都会种植荷花,堆叠湖石,亭台水榭,好不风雅。这靖国府却真是奇怪,占着这么大个一刹海,只用来关一个断了腿的大少爷。
深衣坐在水池边的大青石上,脱了鞋子,百无聊赖地在水中抖抖脚。
忽然觉得脚上像有多脚的虫子在爬。
毛骨悚然。
抬起脚来,却又什么都没有。
深衣惊了下,又大胆地探脚进水,果然还是有东西!
细细感受了下,她恍然大悟——
这里养了一池的七叶琴精!
七叶琴精如此稀有,这可是满满一池子的无价之宝啊!
能长这么多的七叶琴精,可见这水质极好。池中水看起来是活的,应该与一刹海相通。
也就是说,这偌大的一片一刹海,都是可以直接喝的水……
深衣兀自出神想着,没有注意到有人接近,一双玄色描金官靴踏在了她身旁的小径上。
她愣愣抬头,惊喜脱口道:
“张公子?”
作者有话要说:搜狗很智能地打出了“涨工资”⊙﹏⊙b
☆、张生
来人约莫二十六七年纪,峻眉朗目,一袭天青锦绣圆领官袍衬得身形挺拔如剑,正气浩然。
深衣没料到这鸟都懒得来拉泡屎的湖心苑竟会有人来,还是个熟人。欢欢喜喜地把白莹莹的小脚丫子在裤子上蹭干了,趿拉着鞋子迎过去:
“张公子,原来你是个官儿呀!”
歪着头看清楚了那缂丝方补子上绣的白鹭,笑嘻嘻道:“还是个六品京官儿哪。”
这人名叫张子山。
深衣寻四哥不得,转而计划吃遍京城。
结果在人多得有如过江之鮼的升平楼,她这个身着异乡之服、花钱大手大脚的小丫头就被偷儿盯上了,还不止一个。
一个摸了她的钱袋,还一个抢了她装着船图的小包袱,分道儿跑了。
深衣大骂中原贼子狡猾狡猾的,冲去抓抢她小包袱的那人。那人竟有些身手,泥鳅一般在人群中钻来钻去。深衣正急时,一名玄衣公子在前面将那贼子拦下,同那人交起手来。
深衣去夺包袱,孰料那贼子死不放手,竟把包袱皮儿给扯断了。船图散在地上还被踩了几脚,气得她不顾江湖道义,跳上去欲揍那贼子。贼子见势不妙,落荒而逃。
深衣与那公子同时弯腰拾图,一起身便撞了头。
公子忙后退道歉,双手将船图奉还给深衣,垂目不多看深衣一眼,十分的彬彬有礼。
深衣揉着头,暗暗赞叹,这才是礼仪之邦的礼仪之人哪。
她嘻嘻笑着:“我本不是中原女子,公子无须因我拘泥这些虚礼。公子出手相助,我当好好答谢公子才是。”
对着这样一个有礼貌的公子,她斟酌着说话得文绉绉些才不至于吓跑了人家。
礼貌公子礼貌地笑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又拱手道:“既然完璧归赵,在下告辞了。”
深衣心道:哈,还真是四个字四个字说话的。
“我叫朱深衣,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那公子还没说话,旁边的小二拿着账单过来了:
“这位姑娘,一共是二十四两白银,烦请姑娘先结账再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