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惠歆懊恼极了,觉得都是因为自己是太在乎他,才一直怀疑他的。
“罢了。今朝如醉终须醒,病马昏鸦踏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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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天了,嘉菲趴在床上,不肯敷药,不肯吃饭。汪颖担心极了,解铃还须系铃人,找到礼信,让他去劝劝嘉菲。礼信态度强硬,说自己不会再见她。汪颖实在没办法,直接把嘉菲打包送来,让她亲自向礼信道歉。
嘉菲挤出一个惨兮兮的表情,艰辛地走过去,翻起衣袖,让他看看自己身上的鞭痕。“我已经得到教训了。你还不解气吗?我不是存心骗你的。我只是气不过那只狐狸。喂,要不是你被她迷得神魂颠倒,我会出此下策吗?其实这一切都怪你!”
明明是她的错,反倒变成自己的不对。礼信深深地呼吸了好几口,无可奈何地望着她强词夺理却理直气壮的模样,想发火却终究还是狠不下心,只好轻轻地抓起她的手,查看她的伤势,问她还疼吗。
“你原谅我了吗?原谅我了吧。我就知道,礼信你对我最好了。”她开心地抱住礼信,不想动到身上的伤,开始嗷嗷大叫。“疼——死——我——了——”
礼信拿出药膏,涂抹着嘉菲身上道道血红印记,开解她也开解自己:“嘉菲,跟我这种人来往,只会惹叶先生生气。其实东泽挺好的。为人不错,家世又跟你相配。你跟他在一起,会幸福的。”
“你居然把我推给禽兽医生!礼信,你就不问问我心里是怎么想的吗?”嘉菲起身,亲吻着他受伤的额头,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说了出来:“方礼信,我喜欢你。”说完后,她立刻躲进被窝里。初次表白,实在是太难为情了。
嘉菲吃的饱饱后,跳到礼信背上,让他背着自己到屋外看星星。繁星布满天空,对着嘉菲眨巴着眼睛。嘉菲快乐地向它们挥手问好,再三要求礼信唱首歌给自己听。
“我五音不全的。你不要笑我。”礼信清了清嗓子,唱起了悠悠经常唱的那首《虫儿飞》。“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嘉菲,睡着了吗?”
他把睡着的嘉菲放到汪颖的后车座,想最后再抚摸一次嘉菲的脸,手在空中挣扎了片刻,又缩了回去。汪颖看着一表人才的礼信,平静地说道:“我错了。嘉菲她喜欢上你了。”
“她只是太缺乏关爱,想找个人真正地疼她。其实她自己也搞不懂对我是依赖还是喜欢。叶太太,我不想再因为我,而让你们家变得不愉快。”礼信收回恋恋不舍的目光,继续说,“其实叶先生说的没错,我什么都给不起她。假怀孕也好,我实在无法想象嘉菲和孩子以后跟着我,要受多少苦。之前和嘉菲没有感情,也想和她结婚,是因为我想对她负责。但是现在我,我,我觉得对她负责最好的方式就是送她回到原来的地方。叶太太,就算你打断她的腿,也不要让她来找我了。”
汪颖突然觉得这个小伙子实在是好,可惜家世太差了,要不然做她的女婿是再好不过了。她带着几分抱歉,说了声珍重后,载着嘉菲离开了。
“叔叔,你为什么哭了?”悠悠如是问道。
礼信笑着回答:“没有,是风太大,沙子进入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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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同寻常》剧组里,姚峥即将拍摄一场骑马戏。她局促不安地看着眼前彪悍的马,想去抚摸,又被马的嘶吼声吓到了。
“峥姐。”赖先森走了过去,热心地教导着,“马是很有灵性的,你像我这样,摸着它的头,要让它感到你的善意,它就乖乖地让你骑了。”
姚峥将信将疑,照着他所教的做了。“哇,真的,它好像亲近了我一些。”她认真地看了赖先森一眼,问他叫什么名字。
“赖先森。无赖的赖,先后的先,森林的森。”赖先森抬起头,掷地有声地说着。
姚峥见男主角还没到场,和他闲聊起来,问他在哪些剧组呆过。赖先森有点受宠若惊,欢快地说:“《死了都要穿》里面我扮演女主穿越到清朝时被她砸死的土霸王。《婆婆妈妈有完没完》里面,我是男主的岳母娘的外甥。《人~妻不仁》中我演了女主的老公的小三的弟弟。最好玩的是,我去年参与了《鬼子来了》的拍摄,扮演鬼子,一天拍了十种死法。今年又拍了部《鬼子又来了》,还是演鬼子,最多的时候一天死了二十次。”
“真有趣。不好意思,要拍戏了。赖先生你很努力,一定会在圈里混出成绩的。加油。”
赖先森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得到一线大明星的鼓励。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的龙套生涯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