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若云点点头,把手从凌越山的大掌里抽了出来,凌越山动了动头,皱起眉,她小心的看着,他并没有醒,过了一会眉头松开了,果然是睡的沉的。水若云撑着想站起,身上伤口疼着,腿发着软,楼琴赶紧过来扶起她,搂着女儿出了去。
水仲楚奇了:“若云怎么了?泡什么药,我怎么看她虚得很。”
薛松正在迈出去的脚一顿,道:“她照顾越山太累了,是有些虚了,我给她泡泡强身健体的药。”
水仲楚转头看看病床上的凌越山,摸摸鼻子:“这两口子真是凑到一块去了。越山要知道若若照顾他都快累病了,又该发脾气了。”
薛松闻言低着头赶紧往外走,心里也不知是啥滋味。
凌越山醒过来的时间其实要比薛松预计的要早,水若云和他两个人,着实让薛松是刮目相看了。他原来以为凌越山怎么都得等把蚕涎解药用完之后,再过一段才能醒的,谁知竟然提前了这么多。
凌越山每次一睁眼就要找他的若若,其实这样勉强醒着撑着精神,对他养伤不太好,再加上水若云要喂蚕,要泡药,也经常虚弱的只能躺床上,可一听说凌越山醒了要找她,又强打起精神来去陪他,甚至为了掩饰苍白的脸色,还让楼琴给她上了上胭脂。薛松为了小俩口的身体着想,于是给凌越山的药里加了安眠的成份,让他尽可能多的沉沉睡去。
五日后,鬼蚕终于喂养完了,薛松成功的制成了最后一份解药。水若云抱着母亲,自凌越山受伤后,第一次流下了眼泪。
此后,凌越山每日苏醒的时间越来越长了,虽然他还是虚弱,但是却能说说话,能自己动动手脚翻翻身。只能躺在床上的他没了刚树立起来的小爷威严,只孩子气的缠着水若云撒娇,每次一睁眼就要找她,抱住了便不撒手。水若云心虚啊,很怕被他发现自己身上的伤,于是总得偷偷摸摸去喝药,泡药汤。
所幸凌越山自己也虚得很,神志也不是特别清明,所以也没注意到细节。但随着时间慢慢推移,两口子又是最亲近的,他终于有天晚上抱着她的时候,疑惑的问了句:“你怎么这凉,比我还凉。”又在她脖子那亲了亲,低声笑了:“一身的药味,我怎么觉得你才是泡在药罐子的那一个。”
水若云一听,紧张的身体有些僵,凌越山将她搂着往怀里蹭,她一身的小伤口被磨得疼,她咬了咬唇,道:“我也不知是给谁煎药煎得一身药味,那人明明答应了不鲁莽行事的,结果是被人抬了回来,半条命都没有了。这会子劳动一家人给救回来了,又神气起来。”
凌越山呻吟一声,埋头蹭蹭她:“我就知道你会抓着我的这个小辫子不放,我错了,你看我认错态度这么好,可不要生我的气太久。我那天,真的只是想去查探一下情况,然后等梅满他们来了再一起救人的。可是我看九尾被挂在那,旁边那几人说,明天要拿他试毒,我要是再不救他出来,他就必死无疑了,所以才临时决定要动手的。”他亲亲她的脸蛋:“你看,我也是情急之下才动的手,现在大家都没事了,你原谅我吧。可不许再气我了。”
她窝在他怀里,轻轻的道:“你现在没事了,我不气。可你也答应我,也不能生我的气。”
“我哪敢生你的气,咱们家里媳妇儿最大。你都不知道,我是被吓醒的。我好几次听到你喊我,你疼,然后你不要我了。我就吓得拼命要睁眼,可试了好几次都不成功,最后才终于醒过来了。”他又亲亲她,现在想来还是怕,把她又抱得紧了紧:“你可是我的命根子,可不能这么吓我。”
她觉得眼眶直热,说不出话来。他用脸挨了一下她的脸,又摸了摸她的手:“你真的好凉,生病了?”
她琢磨着,要不要就着这话头坦白了?他这会子心软,说不定事情就容易过了,可他身体现在这么糟,万一又急病了可怎么好?
可凌越山接着说:“你可不能生病了,我多心疼啊。最近累着你了,是我不好。你要快些养好身子,我也是,我们还要生两个小越山三个小若若的。”
她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她的秘密
凌越山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了,可他却也一天比一天的郁闷,其中一个原因是他的宝贝若若似乎身体又变差了。
她身体凉的象个小冰疙瘩,怎么也捂不暖,他让丫环在屋子里放了三个小暖炉子,可晚上搂着她,还觉得她一点都暖和不起来。而且她现在也很嗜睡,比他这个正牌伤病患者还虚弱的感觉。有时还是丈母娘亲自过来唤她起来,把她带出去了。他好舍不得,若若要睡就睡呗,可他也知道这样睡太久是不太对,他特意问了薛神医,薛神医只含糊的说在他重伤的这段期间,水丫头也病了,他会尽力帮她治,让越山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