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首领被这指令吓了一跳,却不敢再说话,忙不迭地走了出去,他出去之后,自然是把公主的吩咐传令下去了,有这道指令,护卫不敢再多想,只顾着把清平侯夫人往死里打。寻常富户家中的板子一般不会打死人,但是公主府中的护卫个个如狼似虎,又得了这样的命令,自然是使出了全力在打,没等打了十几下,清平侯夫人身上的血肉都一片片地飞了起来,溅得满处都是。她的嚎叫声音几乎让护卫身上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打了二十多下的时候,已经隐隐露出了白骨,那些人还不松手,继续拼命地打,众人几乎能听到骨头咔咔的响,最后只听见“噗”的一声巨响,清平侯夫人极为惨厉地叫了一声:“临安公主,你不得好死!”却是连腿都被打断了,一条腿飞出去好几尺远,然后,清平侯夫人便再也没有声音了。
很快,护卫首领便进来禀报道:“公主殿下,她已经死了。”
临安公主面上划过一丝冷笑,护卫首领忐忑地道:“殿下,她毕竟是清平侯夫人,身上也是有诰命的,若是不明不白死在公主府,怕是……”他这样说,是有这样的担心了,虽然临安公主势力很大,又有裴皇后、雍文太子做靠山,但是这样轻而易举地打死身有诰命的夫人,传出去怕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临安公主固然是一时之气,回过头来,她将一切的罪过推在自己这等小人身上,他们可如何担当得起啊!
临安公主冷笑了一声道:“你不必忧心,我亲自带着这尸体去一趟清平侯府就可以了。”说着她漠然地道,“你去将那清平侯夫人好好整理一番,万勿让别人看到伤痕才是。”
护卫一听不禁吓了一跳,低声地道:“这……看不出伤痕?”
临安公主冷冷地望了他一眼道:“你在我府上做了这么久,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吗?”
护卫一愣,心中暗暗地道,这么严厉地打下去,连腿都打断了,怎么还能看不出伤痕呢?他嘀咕了半天,终于想到了一个主意,只要找府中的裁缝来缝合尸体,再想法子修饰一番不就好看些了么……他躬身道:“好,奴才这就去办,请公主放心。”
半个时辰后,清平侯夫人已经被重新整理了一番,装进了马车,只是她来的时候是活的,走的时候却是断气了,临安公主亲自带着这一辆马车来到了清平侯府。
清平侯此时正在书房里急地乱转,这一天下来,他的夫人还不知道去了何处,虽说这女人爱惹事,可毕竟是多年的夫妻,他也晓得她的个性,所以心头不免担忧起来。再加上他曾听闻自己的夫人最近总是上郭府去闹事,他生怕这女人再和齐国公郭素杠起来,谁知得来的消息却说清平侯夫人根本不在齐国公府,不知道去了何处,听到这里,他心中更说不出话来了。
温歌瞧见了,温柔地劝说道:“父亲不必担心,母亲是有分寸的人,她很快就会回来的。”
清平侯瞪了她一眼道:“很快?你看外面天都要亮了,她在外面还没有回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温歌闻言,面上掠过一丝冷意:“父亲,母亲不会出什么事情的,说不准是在哪儿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她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老管家躬身禀报道:“老爷,二小姐,临安公主亲自送了夫人回来。”
清平侯一怔,随即道:“临安公主?她怎么来了?”
温歌站起来道:“父亲,最近母亲经常去临安公主府,兴许在那里遇上了什么事情,公主便护送她回来了。”温歌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想到,母亲一直怨恨郭府,想方设法的想要和对方为难,近日来好不容易和临安公主搭上了线,经常鬼鬼祟祟不知所踪。
温歌心里对此事很有看法,她一直便认为自己是要嫁到齐国公去的,母亲与对方闹得太僵,于自己是没有什么好处的,想那郭澄少年英俊,风度翩翩,她心中还是十分满意这个如意郎君,更何况郭家的两个长子都长期驻守在外,她嫁过去就是当家的儿媳妇,说不定齐国公的一切都会由她的子女继承。想到这里,她不禁埋怨母亲多事,在她看来和平过渡比闹上门去要好得多了。她相信,凭借自己的心计和手段,再加上这样的美貌,一定能够打动齐国公府和郭澄的心,到时候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何必如此费事?话是这么说,她却不敢把事情向父亲和盘托出,只是温声道:“父亲,既然母亲已经回来了,我们就去看看吧。”
临安公主驾到,清平侯自然不敢耽搁,连忙带着温歌急匆匆地去了厅堂之上,刚一见到临安公主,连忙拱手道“临安公主驾临寒舍,有失远迎。”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临安公主身后的两个婢女扶着自己的夫人跌跌撞撞进来,随后将她放在椅子上,清平侯夫人虽是面色红润,衣衫整齐,却是双目紧闭,头软软地垂着,仿佛像是喝醉酒一样。他不禁恼怒道:“夫人,你这像什么样子?还不快起来?”可清平侯夫人像是没有听见他说的话一般,毫无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