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常喜难掩心头得意:“娘娘,您已经独宠这么多年,也该知足了!陛下正值盛年,哪里有不爱年轻女子的道理,我们绯月生得如此美貌,陛下肯垂青也是人之常情,您不若想开些,若是别人进了宫,保不定明里暗里跟您作对,可咱们绯月却不同。你是她的亲姨母,哪怕她得了宠,也不会忘记您的恩典.……”
李长乐被这几句话说得暴怒不已,李常喜根本是讽刺自己已经年老色衰,越来越留不住拓跋真的心,不如早点想开点,别再霸着皇后之位。好,这一对忘恩负义的母女,看她养得这两匹白眼狼!更可气的是绯月还摆出一副毫无愧疚的清纯样子,就像自己完全是无辜的一样,李长乐忍了又忍,竭尽全力控制自己不要当场失态。
勾引皇帝,等于对李长乐这个姨母的背叛,绯月已经这么大了,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现在却还在她面前装作一切都不是她的错,这个丫头显然卑劣到了极点,至于李常喜,别有居心教唆女儿靠近拓跋真,根本是无耻至极!
“你说人之常情?”李长乐的牙齿不停地磨着,咬牙切齿。
她的口气带着恶念、怨毒,绯月有些慌张,看了李常喜一眼,李常喜却仍旧十分坦然:“娘娘,您就别这样生气了,我可没有说错半个字,喜新厌旧,这的确是人之常情。”
旧人?她李长乐受尽宠爱,竟然有一天也成为了旧人?!一股熊熊烈焰冲进了李长乐的头脑:“大言不惭!我辅佐了皇帝这么多年,不知花费了多少心思,而你的女儿只凭着一张娇滴滴的面孔就要把陛下从我身边抢走,还敢在我面前说这些话,混账东西!”
李常喜也怒起来:“大姐,你怎么有脸说这话!当年你可是从三姐手里抢走的陛下,她的冤魂可还在这宫里头飘着,你就别五十步笑一百步了,绯月不过是在效仿你啊!”
提到李未央,李长乐像是被人猛地扇了一巴掌,整张脸通红,心头怒火高涨,她张嘴要反驳,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没错,这丈夫是她从自己妹妹的手里抢来的,这皇后的位置也一样,她甚至还逼死了李未央,让她惨死宫中,人人都说冷宫里到现在还有她的孤魂.……
可这件事从来没有人敢在她面前提出,今天被一下子揭破,逼得她彻底陷入疯狂。°“来人,马上来人,把这对母女给我拖出去杖毙!”她大声尖叫着,面孔僵冷如死,整个人暴跳如雷。
然而,关键时刻一个身着龙袍的男人快步迈进了大殿,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近似于零,此刻他依旧俊美如昔,神色冷峻:“朕在这里,看谁敢动绯月一根毫毛!”
☆、罪有应得
拓跋真身上明亮的龙袍在殿内闪着异样的光彩,观之十分刺目。他的双目闪亮,眉头扬起,面孔一如往常的英俊挺拔,然而却是阴云密布。李长乐从未见过他流露出这般冷酷的神情,一时有些呆了。她的心头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照着往常一般盈盈拜倒:“陛下。”
拓跋真没有看她一眼,反而将旁边的绯月先扶了起来,声音也很温和:“起来吧。”
绯月年纪只有十五,青春美貌,眼神清亮,皮肤白皙,身段窈窕,站在她的身边便能感受到那一股扑面而来的青春气息。拓跋真看着她,不自觉地神色放缓:“既然有了身子,就要多加调理,没事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绯月虽然年轻却是个聪明伶俐的姑娘,她连忙端起笑脸:“回禀陛下,我是来陪伴姨母说话的。”
只是说话?他刚进门的时候可听见李长乐尖锐的叫声。
那声音如同母鹿被屠宰时候发出的嘶鸣,衰老、绝望、可怕,简直让人怀疑是否真的从这位端庄美貌的皇后喉咙里发出来的。李长乐素来高贵矜持,哪怕是责备人也是轻言细语,何曾有过这种疾言厉色的时候。但这一切都是拓跋真亲耳听闻,绝不能否认的。
看了绯月一眼,拓跋真没有当众深究,只是淡淡道:“下去吧。”
绯月和李常喜对视一眼,恭敬地退了下去。
李长乐看向皇帝,心头一软,他毕竟是顾念夫妻之情的,连忙笑道:“陛下,这件事”
“下月初八是个好日子,绯月会正式入宫,成为朕的妃子。”拓跋真淡淡地道。
瞬间,李长乐的笑脸如同被冻僵了一般,变得无比冰冷。她猛然盯着拓跋真,面上露出难以抑制的愤怒:“陛下,绯月是我的侄女啊,您怎么能这样做?”
“只要朕喜欢,天下没有不可以的事。”拓跋真毫不愧疚地道,径直在一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