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邂逅(7)

我既不能IT,又不能机械,我能想到的只有,“建筑设计。”

“我们设计大型设备时候,有时也要与工业建筑设计院联系,商量一些数据。建筑设计院女孩很少。以后我要留意了,看看你是哪家设计院的。”

我怕大奇继续问下去,我无言以对露出马脚,只得顾左右而言他,“我输得心服口服,还以为得到几天后才被你们猜出来呢。”

上上哈哈笑道:“大奇……大奇观察仔细啊,不一样啊。”

小舞另岀花样,“怪不得叫小图,连名字都是在画图纸,我们早该猜到。”

我无奈地挖空心思地微笑道:“所以才会奢侈到笔上面去,我们读书时候,时兴画钢笔画,一枝笔的好坏,不知多要紧。你看上上的笔记本,专业人士才用苹果呢。”心里却想,不知手头还有什么奢侈品出门时候没清干净,等下小舞洗澡时候,我得检查一遍,收好了。出来旅游,谁敢露富,即使是面对这么可爱的三个人,我多年江湖,也不会死心眼地全然信任。

他们三个却是相信了我,大奇还在下车时候走在我身后,轻轻跟我道歉:“对不起,让你破费。”

我故作懊恼,“郁闷,我的个人简历都写在脑门子上吗?真没内涵。”心里一直念叨,我很臭,我很臭,别靠近我。

大奇却是伸手帮我托着包,减轻我肩膀负担,微笑地看着我,劝慰我道:“你满脸灵秀,我早就应该想到。有什么不好?听说你们的工作很辛苦。”

我跳下火车,担心地寻找上上的眼光,幸好他只留意着小舞。等大奇过来,才道:“所以上了火车就睡啊,我休假前都两夜没睡了。”唉,真真假假,我自己都搞不清了。

大奇体贴地抓起我背包的带子,“我帮你背吧,你用心跟紧我,别走丢。”

我忙闪开,笑道:“我自己来,不重,我们互相照应,别让小偷光顾了我们的包。”

大奇虽然应了“好”,后面验票出站时候,还是站在我身后托着包帮我减负。我忽然觉得,我竟可以不必担心我满身的汗臭,大奇不会在乎我这些。他是那么可以让人相信,让人放心,也让人安心。我不觉与大奇走得很近,直到稍微空旷处,看到地上夕阳拖下的影子,才不由低头讪笑。我这是怎么了?

我们一行四人看来都是久经出门的主儿,步调一致地走岀火车站过了天桥才打车,绝不站车站挨地头蛇斩。上车时候,小舞的包毫无疑问是上上的责任,而我的包则被大奇接手了去,由他安放到车后。而他自己的包没处放,只好抱着坐在前面。奇怪的是,我们说去呼伦贝尔宾馆,司机一直跟我们说蒙宾馆,我一转念就想到这可能与习惯有关,就像现在很多由市政府招待所改建过来的宾馆都有了堂皇的名字,可当地人还是叫他们市招一样。大奇这个工程师却认真上了,非要与司机明确我们去的是呼伦贝尔宾馆,而不是蒙宾馆,好在那个小个子中年司机好脾气,笑眯眯跟我们解释蒙宾馆的由来,又在车厢里放起德德玛的磁带,说真的,以前听德德玛的歌也就马马虎虎,今儿身处其境,一曲《美丽的草原我的家》让我们的草原之行有声有色起来。我当即要大奇要了司机的名片,司机姓金。若不是四人行动,我可能当下就已经跟司机谈下包车。如此敬业体贴的司机哪儿找。

上上这个精灵鬼却很快领悟,一路问金司机包车去金帐汗要多少钱,包车去红花尔基要多少钱。这正是我想问却问不出的,因为我都不知道他们下一步计划去哪儿。我与小舞耳语,“上上做IT可惜了人才了呢,他若是做销售,一准成绩斐然。”小舞笑说,“上上总是被公司抽去做应标技术说明,谁让他做的说明最吸引人呢。市场推广部老想挖上上过去,上上总说他冰清玉洁一个人,不去市场部那酱缸红烧。”

我笑,上上真是有性格。但我看到大奇在前面侧着身欲言又止,忙问他:“你想到什么了?”

大奇道:“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前两个月好像是新闻里听说过哪儿的樟子松基地遭遇森林大火,不知道是不是红花尔基。如果是,那是非去不可的。我几年前去齐齐哈尔,正好那年扎龙丹顶鹤保护区大火,不知烧了多少野生丹顶鹤,即使大雪天过去,也是满目苍夷。”

金司机予以确认。小舞惊道:“那太可怕了,我们还是别去了吧。”

正好我们到了宾馆,大奇还在座上付钱等发票,上上跳出车子就道:“要去,更要去,小舞,你想想,千年难遇,苍凉寂寞也是一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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