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蹙了眉头,童桐也不晓得哪里出了问题,小声道:“没,乔伊她们也有给我帮忙的权少诱欢,宠妻成性。”
“帮忙?”
江卓宁无语地笑了一下。
那五个人,不跟着捣乱就行了。
跟他过来原本估计也存了研究童桐的心思,可这姑娘是个实心眼,别说给她们甩脸色了,怎么看都是任劳任怨的典型模范代表。
乔伊她们虽然开放,却也都是爽朗性子,难怪走之前会发那样一条短信。
“江公子,你老婆真可爱。”
江卓宁凝神想着,再抬眸去看童桐,一时间也颇觉认同。
这么实心眼的姑娘,能不可爱吗?
这样想着,他便站起身道:“不做了。我们出去吃,门口新开了一家西餐厅,去尝尝?”
“现在啊?”
“嗯,你不方便?”江卓宁一愣。
“没。”童桐只是从来没和他去过西餐厅这样的地方,感觉有点意外,愣神过后很快开口道,“那我去穿外套,你等我两分钟。”
“好。”
江卓宁话音落地,童桐已经转身跑了。
她说是两分钟,当真很快下来。
江卓宁立在楼下,看见她从楼梯上跑下来,脑海中突然闪过另一个人影。
他和孟佳妩刚确立感情的那段时间,在宿舍楼下等过她好些次。
原因是孟佳妩说了,以前是她追他,眼下她追上了,就得享受女朋友的权利,按着她的道理,总该是他等她的,而并非她等他。
他觉得先前的确对她不好,答应了。
第一天,她说是十分钟,可实际上过了时间才披散着头发跑下来。
再后来——
越来越晚,直到她不陪他跑步了。
他其实无所谓。
晨跑这习惯是从小就有的,有没有人陪对他来说差不多。
只——
此刻想起她,心情突然就复杂了。
童桐到了跟前就看见他一副出神的样子,脱口问,“想什么呀?”
“孟……”
江卓宁一个字出口,戛然而止。
童桐一愣,脸色很快就变了,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
江卓宁话未说完,可单看他的反应她就知道,没说完的那两个字是什么。
他在想孟佳妩吗?
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多么平淡无奇乡野妇科男医。
可他却想着她出神了。
纵然她离开、纵然她眼下在其他男生身边、纵然她的妈妈和姐姐才刚刚对他们做下那种事,他仍是不在乎,忍不住就想到她,江卓宁,是吗?
童桐看着他,突然就很想这么问一句。
可她终归什么也没问。
她只是侧个头,好像自己都没感觉到自己眼眶酸涩,勉强笑着道:“走吧。”
“童桐。”
江卓宁薄唇都抿成了极为细长一道弧,下意识握紧了她肩膀。
如果说刚才那一瞬心情复杂,这一会,看着童桐近在咫尺的侧脸,他只觉得心脏好像突然被某种尖锐的东西狠狠刺了一下,紧缩着疼。
那样一段感情,事实上他的确难忘。
爱也好恨也罢,避免不了经常会突然想起。
可事实上——
这也算一个慢慢释怀的过程。
他和孟佳妩谈恋爱半年时间,出国两年时间,回来在一起不到两个月。
总而言之,聚少离多。
冲动过后总有反思、激情过后总有懊悔,短暂的欢愉之后,往往会承受长久的痛苦。
孟佳妩不适合他,回国后这一段动荡不安的日子里,他也早已经感受不到最开始的那种愉悦,基本上都是无奈、压力、疲倦和烦闷。
他只是看着童桐飞快地跑上跑下,突然觉得喟叹而已。
若是真心爱护,一个人,她总会事无巨细为另一个想到,怕他疼、怕他等、怕他不开心。
眼前这女孩,在全身心投入地爱着他。
她不会以生命做赌注,不会让他难堪难做,无论何时何地,永远将他的感受放在第一位,她的爱情没有火那么浓烈,却像水那么温柔缠绵。
他在想孟佳妩,何尝不是在想她?
她却误会了。
依着她的性子,这一会定然会难过伤心到极致,偏偏连难过都是无声的。
眼下两人是正经夫妻,她有质问愤怒的权利,不是吗?
江卓宁扣着她肩膀的那只手用了点力道,看着她故作镇定的那张脸,他竟然觉得有点无措、着急,甚至,慌乱,他喉头滚动两下,半晌,才勉强开口道:“你听我说。”
说什么?
说自己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吗?
还是他在努力忘记孟佳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