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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段——解放(95)

启元也是唏嘘。“我给瑶华也写了信,不晓得瑶华会不会嫌我多事。”

“呀,说来真巧,我今天收到萩华的信呢,本来还想星期天去找大哥的。萩华和瑶华两个结伴过来,就在下星期,先乘飞机到杭州。”

“哦,她们来看启农吧,好的,好的。她们到底是年轻,还能走那么远的路。”想到兄妹情深,启元心里挺欣慰的。

悦华拿出萩华的信来,但启元没带老花镜,让悦华说给他听。“她们不是专程来看小哥,信上……也没提起小哥,唉。萩华说瑶华退休后跟着一帮老太太学什么气功,学得整个人神叨叨地,一会儿拿来一瓶水,说是信息水,要萩华对着信息水说心愿,有个什么大师会在别处听到。一会儿又整天说有人在追踪她,要害她,她用信息水跟师傅通消息,信息水让她出门避祸。建生姐夫被她折腾病了,她就求着萩华一起准备逃到江南老家来。下礼拜动身吧。”

启元惊愕,“还有这种事?”

兄妹两个商量了一下瑶华萩华来时的接待,悦华提出她会全力承担,启元就由得悦华去了。

回家路上,启元一直在想瑶华神叨叨的事儿。他想到有阵子忆莲练香功也是那样,什么听讲座发信息水的,忆莲这个人是谁权威就听谁,相信权威说话就是对的,瑶华难道也是这样?但等一摸到家门,启元就想通了,瑶华从来就那样的。瑶华一向容易被煽动,一被煽动就很容易激动,一激动就有激烈地行动。以前是那样,现在还是那样,那性子真是一点儿都没变。所不同的是,以前一激动给成了开国功臣了,而今和平年代,一激动就成神婆了。

瑶华和萩华在杭州住了好几天,才过来悦华家。她们三姐妹一起过来探望启元,可启元总觉得与瑶华和萩华很隔膜,交谈下来,才知道以前建生信中描述的瑶华与实际的瑶华很有不同,不过也可能瑶华现在被什么信息水追得神叨叨的缘故吧。而萩华则是在瑶华面前像个丫头,启元看着很不舒服。等瑶华让萩华替她取窗台上嫁接得挺好看的一盆仙人球时,启元终于忍不住,提醒瑶华可以自己取,这点小事不要支使妹妹。于是,见面闹得不愉快了,瑶华任性地再坐会儿就说浑身酸疼,走了。

团团一直陪在旁边,见此唯有叹息人穷志短。

第 53 章

1996年春季,启元的小院子里春光明媚,自他退休以来种的那些花卉已长得枝繁叶茂,蔷薇和紫藤分别在大门两边的围墙上爬得累累垂垂。天晴的时候走进院子,连现在耳朵有点儿背的启元都能听得清满院子是蜜蜂的“嗡嗡”声。一晃,退休二十年了。启元从没想到过自己能活这么久,能活到人生七十古来稀的七十岁,而且正奋勇向着八十进发。

在他种植这些花儿的时候,他还时常地想,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到这些花儿盛开、成荫,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到小小的一棵柿子树开花结果,不知道能不能尝到栽种下去时才一尺高的桔子树结的桔子。结果,他家去年的柿子多得吃不完,团团和脉脉家也不用买柿子吃了。他竟然活了那么多年。

可惜,启农却日薄西山。朝华家离医院近,朝华每天煮好汤水,一个人去医院看启农,帮启农的妻子分担辛苦,因启农家还有正读高中的两个孩子需要启农妻子的照料。朝华还经常在启农的病房里看到启仁,启仁而今几乎一半日子住院,住在很清静的干部病房,启仁也是几乎每天坐着轮椅去看望启农,与启农说上几句话。启仁而且不怕说重话,他打电话告诉启元,他怀疑启农没几天了。

启元接到电话当天,就跟团团说他打算去上海。团团得知原因后,没拦他,想办法搞到两张软卧票,她与司机一起将启元和忆莲送上火车,安顿好,然后再打本本手机,确认本本到点上站台接人。此时区区的生意已经遍布长江以南,本本驻扎上海看管大本营,开着一辆蓝鸟。区区经常跑得两三个月都见不到人,团团有事幸好找得到本本。

启元与忆莲都是有生第一次坐软卧,小小一间包厢里住四个人,另外两个看上去是做官的,启元与忆莲并排坐在一张床上,浑身不自在,双手都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等另外两个收拾收拾,又出去吸好一支烟回来跳到上铺躺下,启元与忆莲才稍微放松下来。可列车员紧接着出现在包厢里,问两人要了票,塞进黑夹子里。然后要两人拿出身份证来登记。启元按照吩咐做了,可知道列车员出去,启元都没看到上面两个人拿出身份证来给列车员看。难道……只针对他俩?列车员抄了身份证号码去做什么?等会儿乘警会不会把他俩从软卧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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