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启东笑道:“小许你这么客气,回头我们有空切磋。”
伍建设却没有放过郭启东的意思,也不知为什么他总是抓住郭启东不放,拿手指着童骁骑道:“小许,你这位朋友一脸正经,是不是也是大学生?这现在什么世道啊,大学生都屈尊给小学生打工了。”
许半夏虽然不明白伍建设为什么总是盯着郭启东,或者两人之前有什么过节吧,如果这样,郭启东惨了,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何况还是伍建设这个强盗一样的人。“阿骑,我兄弟,跟我一样早稻田大学出身,现在跑运输,还要请伍总以后多多关照。”
童骁骑忙起身举杯向伍建设敬酒:“伍总,胖子是早稻田大学出身,我是晚稻田大学出身,请伍总以后关照小弟。”
伍建设听了大笑:“那我还是北京青蛙大学的呢,哈哈哈。你们兄弟两个有趣。”
一桌都是大佬或者把自己视作大佬的人,许半夏这个后生小子只有笑着听。偶尔看看主桌,见敬酒去的人川流不息,而那个赵垒与主家老总看来是平分秋色,控制着场上的局面,非常潇洒。看了一会儿,许半夏对童骁骑道:“等下你出去买些提子送到赵垒房间里去,里面放张我的名片,我看他一晚上吃得最多的是提子,看来很喜欢。”
才说完,只见伍建设与裘毕正相携过去那桌敬酒。过去那桌敬酒的都掂量过自己的身份,许半夏就不会过去。只见伍建设过去后把手搭在赵垒的肩上,非常亲热的样子。是嘛,谁会跟钱过不去,何况他们两家企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赵垒抱着反正公司不是他自己的心态,手头松一松,对伍建设而言,就是滚滚财源进帐。两人在那桌盘桓好久才回来,立刻就见其他一拨人接上。车轮大战一样。
这会儿,整场气氛才达到高潮。都是同行,入行久了,放眼看去都是熟悉的人,没想到冯遇不声不响,认识的人有这么多,裘毕正认识的也是不少,反而是伍建设很是不如了。所以越到后来,裘毕正越意气风发,带着郭启东满场跑,不过连童骁骑都看得出郭启东并不愿意跟着。
饭局结束,满场醉倒,没醉的只是那些跟着开车的或拎包的,也有许半夏这类排不上号的新进。所以主办方自然不可能再给这些没要紧的人安排活动,大家散去睡觉。
许半夏见郭启东还没倒下,便走过去笑道:“郭总,天还早,不急着睡觉,走去湖边茶馆喝喝茶怎么样?”
郭启东看看醉得人事不醒的裘毕正,笑道:“好是好,可得先把裘总送回去,你等我一下。”
许半夏笑道:“这还劳你亲自动手?阿骑,你扶裘总上去,等下到酒店右边的茶馆找我们。郭总,走吧。”
看得出郭启东很开心,眉开眼笑地率先走出门去,却在门口被人叫住:“阿郭,见面也不说打声招呼,当没看见我是不是,非要我跑来这儿截你。”
郭启东也已经有了点醉意,抬眼一看,见是赵垒扶着门把手看着他,忙笑着冲过去拥抱,道:“垒子你别寒碜我,我哪够格去你们那桌。走走走,跟我一起喝茶醒酒去。”拖着赵垒就走。难得赵垒好酒量,这么车轮大战下来还屹立不倒,不过与郭启东走得都是踉踉跄跄的。一行三人杀进茶馆的时候,招来周围人等厌恶的目光。
郭启东真是喝多了,坐下就急不可耐地对赵垒道:“垒子你说这是什么世道,现在是大学生给小学生打工,研究生给小学生拎包。文革时候说读书越多越反动,今天酒桌上简直是对牢我批判,这是复辟了还是怎的,你说,早知道我们还读这四年书干什么?”
赵垒看看许半夏,见许半夏虽然胖大,却也文气,再加他自己也是酒劲上来,没太仔细,以为许半夏应该也是大学出来的,便对郭启东笑道:“阿郭,怪你自己嘴巴不严实,你自己回忆回忆,什么时候对别人说过看不起伍建设的话?都在传说你有次说伍建设是个没文化的小学生,伍建设为此气得敲碎一箱啤酒。今天酒席上他是不是对付你了?”
许半夏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伍建设今天一上来就认准了郭启东,也难怪人家生气。难得有与赵垒坐一起的机会,许半夏自然不会放过,忙拿出名片递过去:“赵总,幸会,已经有好几次看见过赵总,不过能与赵总一起说话,还是第一次。”
也不知赵垒对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贸易公司老板是怎么看的,不过他很客气地拿出自己的名片,双手递给许半夏,一边微笑道:“都是一个市的,没想到还要到杭州了才认识,以后多关照。”一边问郭启东:“阿郭,许总是你的朋友?也不说介绍我认识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