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她从远处缓缓走过来,他就会拍拍衣服上的灰尘,然后睡眼朦胧的让司机恰巧的将车开到学校门口,苏央然到了的时候,也正好遇上他。
他什么也不奢求,只希望自己可以看看她,看到她,并且走到她的身边。
可是这一次,她一直都没有出现,他等了很久,渐渐变得急躁起来,干脆下了车让司机先走,自己等在学校门外。
可是等了不到几分钟,忽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父亲的公司出大事了!几亿美元的资金被冻结,公司无法运营,许多投资项目的资金都没有办法募集,签约的客户都急躁了起来。情急之中宣告破产,带着一笔钱要逃到别的地方去,所以立刻打了电话,让户赶紧回来。
那个时候的户,只想看着苏央然,只想看看苏央然。哪怕自己要逃走,自己要逃到天涯海角去,他也希望可以再见她一次。
他执意的站在门口等,一直到司机折回来将他拉走,一直到司机拼命的推着他让他上车去:“少爷快走吧,老爷和夫人已经在码头等着了,如果这个时候不走,黑帮的人就来了!”闷
他们带着所剩无几的钱逃走了,那些欠下巨额款目的债主自然宁可花上数计百计的钱也要把他们抓回来。而黑帮是最好的行动力,无论他们逃到哪里,那些人都会想方设法的抓他们回来!
无论他怎么挣扎,怎么拌住车门,最后还是被塞了进去……
当车子开远了,他依旧紧紧的盯着后车窗,希望自己在彻底离去的这一刻,苏央然可以出现。他是用尽全力的祈祷,用尽全力的……哪怕以后让他不再吃糖,哪怕以后他得不到幸福,只要在这一刻可以见到她……
他的祷告并没有生效,他在最后也没有见到她,然后被直接塞进了渡船里。
他们要逃,最好的方式就是坐船,逃到天涯海角去,逃到那些人找不到的地方去。只要过个三年五载,当债主们彻底放弃了,或许他还可以偷偷出来见她一面。
但是没有想到,那些黑帮的人来得那么快,他们根本逃不了多少远,就被抓住了。
很快,手里谨慎的一点资产也被充作了债务,父亲被关进了牢里,母亲算是被娘家的人救了出来,但是从此也不再多谈家里的事情。或许父亲和母亲本来就是交易婚姻,所以母亲是那么淡然,好像所发生的一切对于她来说可有可无。
而他也被留在了母亲家里,受尽了家族的歧视。
他想要离开去见苏央然,但是被母亲拒绝了,她说:“你先自己都没有办法照顾好,还想着去见朋友?如果你能一个人在外面活下来,你想见谁都可以。”
他不觉得母亲残忍,这是他们家族的生存方式,离开,自己活下来,那么,你就是被认同的人。
于是,他离开了母亲的家族,独自一个人闯荡。
他去了很多地方,一个地方一个地方换,一个地方一个地方辗转。他出来没有带一分钱,母亲留给他的只有一个耳钉。银质,镶嵌了黑色的石头。她说,那么多年母子感情,她没什么好给他的,就给了这个耳钉。
拿到耳钉的时候他透过阳光看了看,发现里面装了一些东西。心里有些想笑,母亲毕竟是心疼他的,装了跟踪仪。
如果他回不了,她必定会来找他。
但是他觉得,既然离开了,那就什么也不要留下。除非有一日他真真正正的活了下来,依靠自己活了下来,那么到那个时候,他绝对有能力站到她的面前。
离开了,走远了,他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给别人打杂,做服务生,差一点被人抓去做牛郎,差一点被人打断了手脚。第一次知道,原来在这个世界上,不是你退让,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有些人就是想要闹事,有些人就是非常嚣张。
明明是子虚乌有的,或者明明只是一点小事,他们就要嚷嚷,就要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们会欺负你,排挤你,打你,揍你。
你越是妥协,越是忍让,他们就越得寸进尺,越欺负你。
为了让自己活下来,为了让自己活得好好的,他开始抵制,开始反抗,开始打架。一年之后,在他生活的那一块地区里,几乎没有一个人不知道他,也没有一个人敢动他半分。之后有人不服,找了黑帮,他受了挫,但是黑帮的人欣赏他,拉他进了里面。
他知道不可以跟这些人扯上关系,但是当他们开口询问他愿望的时候,他说:“我想去中国见一个人。”
黑帮的人如此回答他:“当你拿下整个亚洲,通往中国的飞机就会停在你的脚下。”
从那以后,他就开始漫长的黑帮生涯。他一点一点的,一点一点的从小喽啰爬上来,先拥有了五六个手下,之后慢慢多起来,管辖的地方慢慢大起来,然后一点一点摄入,一点一点向外扩张。直到他拿下了整个欧美的黑帮势力,他托上手,将这势力与管辖亚洲的人做了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