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宏图反正一看见大姐便自觉做哑巴,乖乖坐在前面驾驶座上等大姐开口下指令。可听了半天只有哥哥一个人说话,便小心地回过头去看,果然见到直着眼睛的简敏敏。他心直口快地问:“怎么啦,吓傻了?”
简宏图话音刚落,原本直着眼睛的简敏敏忽然伸出九阴白骨爪,准确无误地一把抓住简宏图的头发。简宏图立刻知道坏事,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大喊:“大姐饶命。”
简敏敏哼了一声,松手之际,还不忘眼明手快地给简宏图一个后脑勺。然后才对旁边看热闹的简宏成道:“你说半天我都没记住,你先送我去宾馆,然后去接我保姆到宾馆帮我。其他事等我睡醒再说。”
简敏敏这个态度出乎简宏成的意料,他小心地道:“不问问张立新?不问问简明集团当前的股份安排?”
简敏敏有气无力地看着简宏成,没有答话,当着简宏成的面闭上眼睛睡觉。这一招,搞得简宏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好吩咐简宏图开车,送简敏敏去宾馆。可车轮才滚了几下,简宏成实在憋不住,又道:“不问问张立新偷走的钱收回几成?不问问我怎么处理刘之呈?不问问……”
“闭嘴!”简敏敏终于被简宏成唠叨烦了,猛然睁开眼睛一声吼,吼得简宏图一个急刹车,怔怔停了会儿才又自觉一言不发地开车。
而简敏敏完全不受突然刹车影响,冷静地道:“这么巧,我一坐牢,你就把张立新抓回来了。我一放出来,你又把张立新送进去了。以你的能耐,这么一大段时间够你做足手脚。你不把手脚做得铁桶似的,你能把我放出来?我出来单枪匹马的,能拿你怎么样?还是你想听我一句感谢?哎呀,我谢你,我谢死你啦。”
简宏图在前面听得心惊肉跳,不得不将车开得缓缓的。这速度终于被警察怀疑上来,驾摩托追上来询问是不是在开车打电话,警告了之后才放行。简宏图甚至怀疑大姐说的在理,可能真是这么回事。
而简宏成则是很没脾气地笑了,“好了,好了,我终于可以放心了,看起来你正常。要不然我还真怀疑你给关傻了。”简宏成看着简敏敏将头转开去,依然笑嘻嘻地道:“那就别装睡了,我们抓紧时间说话。这是妈给你的金条,是爸生前偷偷给妈买的,怕万一以后没人替妈养老,爸的意思是这些金条够妈用了。现在妈很放心未来生活,就决定把这二十条金条拿出来分给我们仨。你和宏图各七条,我比较富,分到六条。你的七条你收着。”
简敏敏听到一半已经扭回了头,将简宏成递来的金条一把抢过来,打开来看,果然是黄灿灿的七条。她一把攥住,道:“老二闭嘴,我只问老三。老三,你什么时候拿到金条?”
简宏图从后视镜看看哥哥,见哥哥是随便说的样子,才道:“礼拜六。前天啦。”
简敏敏问得别出心裁,“拿什么装的?”
简宏图道:“一直木头盒子。”
“木头盒子多长多高?你比划一下大小。”
“大概一尺长,我小手指那么高,十厘米宽吧。哥,是不是这么大?”
于是简敏敏看着手里的金条冷笑:“盒子这么大,才装20只金条?你们给我听着,凡是藏宝贵的东西,都是盒子越小余越不起眼越容易塞角落里越不招眼。拿一尺长木盒子装才二十只金条,你还不如门口贴一张纸上书我家有金条快来偷快来偷。骗谁呢。老二不许说,老三,你再说,盒子里到底多少金条?”
简敏敏理由充足,一时简宏图都怀疑了起来。“是啊,妈为什么拿这么大木匣子装?”他看到路边有车位,连忙停下,免得开车不专心被撞。
简宏成知道自己不能插嘴,一插嘴老大疑心更重,可又憋得要死,只好眼不见为净,闭上眼睛假寐。
简敏敏看一眼简宏成的动作,确定没打信号使眼色,又继续迅速问:“你看着妈从哪儿拿出木盒子?”
“她房间。”
“她房间哪个柜子?”
“不知道啊,我坐在客厅里。”
“还有谁一起去妈房间?”
“就她一个人,我坐在客厅不高兴动弹,哥管着儿子。”
“老二儿子拿到金条比你多几根?”
“小地瓜什么都没分到,就是分给我们三个的。”
“你拿到的金条比我多几条?”
“跟你一样啊。不是七条吗?到底金条论条还是只还是根?”
简宏成心说这是老大搞老三脑子呢,知道老三脑子不灵。
简敏敏冷静地道:“废话少问。老二比老三多拿几只?”
“老三不是我吗?哥比我少拿一条啊。哎呀我给你绕死了。我跟你这么说吧,前天妈拿出金条,我和哥一个人八条,你四条。妈说你是嫁出去的女儿,是别家人了,该少拿。哥说不行,儿子女儿都一样,该平分。反正他们吵了半天,妈总算肯听哥的,说是哥出钱再买一条来凑数,算二十一条,这样每人分到七条。反正哥缺的那条他自己花钱去补足啦。我的妈啊,大姐你别绕我了,我凡知道的都说给你听了。你慢慢想,要是还有问题,我去刷一下咪表,咱多停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