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之笑道:“那还用说,现在就已经是你老大,我老小了。我没想到你答应得那么爽快,还想着怎么做你的思想工作,今天上午都没上班了,就想着这些了。说实话,我也很放不下混水庄园,而且我们以后去的地方又是出名的穷山恶水,我很怕你吃不消。”
我想,我又不是不知,但是凡事总有取舍,我既然选择了他,那就只有一条路走到底了。我笑道:“不怕不怕,我以后是市长夫人,这等威风足可抵消吃不到海鲜淋不到毛毛细雨的遗憾。”
慎之拍拍我的手道:“OK,速战速决,今天下午就去登记结婚,我们分头打电话通知家里,随后你也别回庄园了,先去拜访些朋友,以后我们肯定还要到这儿招商引资的,你的人脉不能丢。尚昆那里也是一条路,我想这回过去就与他说明了,下午我先告诉他这个消息,他应该会在周日有针对性地做些准备。”
我点头,这真是大问题,看政绩,最能量化的就是地方收入,能吸引资金投资那是最好,如果不行退而求其次,起码劳务输出也有个接收的地方。我看见慎之不是先与各部门寒暄拉关系,或与那边电话联络亲近亲近,而是先一步就考虑到唯那边做事实,心里很高兴,当然愿意全力帮他的忙。还未吃完饭,我已经大致心里想出个轮廓。制约那边发展的因素很多,但主要和可以改进培养的应该是人才和环境,我以后过去就帮慎之把那里改造成个大混水庄园。树人,树树,两手抓。
吃完饭正想走,申雪儿不知从哪里过来,笑道:“两位也在这里,早知道大家挤一桌多好。”我看着她,发现她比我会掩饰,这会儿她的神情又恢复到混水庄园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原来这是她留给慎之专用的。我微笑看着她不言,我想她也未必想我说话。
倒是慎之道:“你也在这儿?又是谁请客?” 申雪儿坐下道:“最怕这种应酬,一大伙儿冲着你媚笑,腻味死。哟,李大姐,你手上戴了戒指啦,也不说通知兄弟们一声。”
我一听她叫我李大姐,想不怀疑她和董千里的关系都难。微笑道:“是啊,嫁了,嫁了,老大一把年纪的,也别臭美了。”
申雪儿也爽快地笑道:“你这回和董千里一样做了笔大生意,嫁妆都赚来了吧。不象我,拿个死工资,穷得丁当响,都没人敢要我。”
我还是微笑,“要生意做好了的话呢,我也就不嫁了,关键是做亏了,没钱了,赶紧嫁个人吃他的用他的,名正言顺。”
申雪儿眼珠儿一转,笑道:“怎么可能亏你?今年你们这一行都做得那么好,最多是赚多赚少而已。” 我依然微笑,但我相信我的话已经在她心里生根。
果然申雪儿见我不说,有点坐不住,道:“董千里说过,他家李大姐出手,没有不看准的,所以他跟着你做就是。我偏不信你说的,董千里在我这儿开了一大票信用证呢。你说说你们这一行做大的还有谁?我问他们去。”
我还没说,慎之已经抢了话去:“随意是我的随意,申雪儿你以后记住了。这戒指是我套在她手上的。”
我一下觉得矜贵起来,结婚多好,有人欺负我的时候他会帮我出头,不用我自己出手。
我看见申雪儿脸色滞了一滞,随即就没事人一般笑道:“随意一个现代独立女性,即使嫁了你戴着你的戒指,她还是不属于任何人的。随意你说是吧?”
我微笑道:“显然不大是,但事实太肉麻,我不方便说。”慎之一听,嗤地一笑。这时申雪儿想不理会都不行,形势比人强,她勉强说几句就告辞。
等她一走,慎之就问我:“申雪儿说的做这一票是哪一票?你别吓我,你没做吧?”
我知道慎之一定会问我,而我也本来就准备着告诉他,所以有备无患,“我上一票赚了一点,随后董千里看我做得好,叫我帮他中介俄罗斯的货,给我三美金佣金,我想不错啊,那就做吧,电话来去就帮他联系好了。本来他是要出百分之三十的保证金的,但是不知道在谁手里一弄两弄,变成百分之二十的保证金了,我刚才听申小姐的意思,好像是在她手里开出去的。这下可能申小姐要帮他卖货了,现在价格已经跌进一个低谷,我看董千里得破产,他不会去银行赎单了。我自己没做,上回你一说我就觉得有道理得很,哪里还敢涉入。”
慎之看着我,忽然笑了,“刚才我还在担心,你在申雪儿面前怎么没有招架之力,这一看就放心了,还是有手腕得很。嫁我了,是我的随意了,你可千万不要真做家庭妇女,我喜欢你敢作敢为的,撞墙了我会替你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