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芷殇脑中一片混乱,对来自外界的干扰没有在意。
韩流氓不依不饶的跟过来,“你们谈什么了?能不能说过我听听,现在这社会有很多坏人,看你那么笨,小爷我好心提醒你,可不要被坏人骗了,人家说两句好听的就心软,太蠢了,蠢死了,小爷最讨厌蠢女人……喂,女人,你不会这么蠢吧?女人,你……”
顾芷殇猛的站住,扭头瞪着他,“韩先生,你能不能安静点?吵死了。”
“韩子沾!”韩流氓纠正,听着她口口声声的韩先生,心里愈发不爽,“小爷叫韩子沾,不是韩先生。”
“韩子沾,”顾芷殇改口,咬牙,“请你不要吵,可以吗?”
“疼。”韩流氓立刻伸手捂住额头,嚷着:“疼死小爷了!靠,都怪你,小爷这张脸要废了……”
闻言,顾芷殇这才发现他额头的那处红肿似乎比刚才更加严重,不由有些发愣,怒气也消了大半,心中奇怪,刚刚好似范围没有这么大,怎么转个身就这么严重了?咋回事?
“你又跟人打架了?”顾芷殇忍不住问。
韩子沾立刻否认,“没,绝对没有。这是刚刚教训那些保安的时候留下,刚才不疼,现在突然疼了。哎哟——”
顾芷殇无奈,一时顾不上刚刚和严诺的纠结,妥协的开口:“上车,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于是,韩流氓立刻得了便宜似的精神抖擞。
栾城第一医院外科内,韩流氓正和两名护士对峙,任两名护士对他说他额头上的卡通贴起不到消炎作用,要换张新的,他都死死捂住额头那块苹果贴,大怒:“她说了,不许揭。”
顾芷殇在外面等的急,进来催促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情景,无语。
最后,韩流氓额头那块卡通贴被顾芷殇伸手扯下,小护士手中的镊子到了顾芷殇手里,咬牙,使劲,把消毒棉花球按在他额头,韩流氓立刻发出一声吼:“女人,你不能轻点?疼死小爷了。”
被韩流氓这么一折腾,顾芷殇本来郁闷的心情也被消磨忘了,她看着龇牙咧嘴喊疼的韩子沾,不由一笑,幸灾乐祸:“活该。”
韩子沾被她带着些娇叱的笑弄的小心脏突然加速跳动,“扑通扑通”似要跳出胸膛一般,靠,不得了,这女人是妖精,小爷看一眼氧气都不够用了。话说,这女人和她前夫到底谈了什么?
韩流氓觉得,自己这辈子受的气都聚了今天,还都是因为那女人。靠,那女人绝对是自己的克星……只是韩子沾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被她整了,心里还甜蜜蜜的呢?
顾芷殇走出医院,抬头看天,目光看向远方。严诺,你究竟想怎样?早先的一幕还清晰的印在脑海。
他坐在自己对面,没有新婚蜜月的甜蜜,没有即将为人父的幸福,满身的萧索,一身的孤寂,伟岸的身躯带着疲惫,就那样目不转睛直直的看着自己,深邃的眼中满是无法言语的痛。
严诺,你也会痛吗?
他缓缓的、小心翼翼的挪动手臂,想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最终没有伸出的勇气。
严诺会痛,只有他自己知道,承受的痛有多深,明明爱,却亲手推开。没有人能做到看着自己的爱人煎熬而无动于衷,严诺也不例外,他伸手的手,慢慢的缩回,紧握成拳。
芷殇你是不是恨我入骨?是不是痛到极致?
芷殇你知道吗?我比任何人都恨我自己,恨自己是严家的人,恨自己身上流着严家的血。
第十九章 岳翎
严氏旗下的地产公司是栾城乃至国内最早的房地产公司之一。
已过世的严氏集团创始人严开山的一生颇为艰辛,创业多次,可谓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直到在他四十岁那年时来运转,看准楼市,出手又快又狠,终于淘到人生的第一桶金。之后一发不可收拾,经过几年的发展,严氏迅速壮大起来,成为栾城最大的房地产商。
可惜严开山是个没福的命,高负荷的工作最终让他的身体垮掉,没多久就撒手人寰,留下的一大堆家产便宜了他的子孙后代。
严诺是严家第三代长子,从小就被送去国外培养,以便日后能接受严氏,学成归国后创建了自己的公司。严诺的父亲严肃本来十分支持儿子的决定,还打算带他认识些人物扩展生意,不想儿子在安氏千金的生日宴上爱上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开始以为逢场作戏,没想到后来还鬼迷心窍的要她结婚。
结婚?对于严肃而言,女人玩玩可以,如果要结婚,就要好好考虑。经过调查,严诺看中的女人无钱无势不说,还是个孤儿。这样的女人对于豪门大家而言,实在是摆不上台面,严家说什么也不会让她进门,一个孤儿,谁知道她是克星、灾星还是扫把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