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葆有点困惑地看着我,道:“我没很明白。不过我看当务之急不是再去推究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而是怎么顺利接手姚文起给你的食品公司,那些事我看不就就会水落石出的,我们现在再怎么用劲想也没用。另外,等李想可以自由行动的时候,我们与他商量着怎么用他,我说得没错吧,李想这个人不错的。你应该相信姚文起的眼光。”
怎么现在变成他比我还欣赏姚文起的眼光了?“对了,食品公司换手那么多天,东西一直在我保险箱里锁着,你说虽然公司停着工,可是几个月没报税,是不是麻烦大了?”
倪葆不由笑道:“笨丁丁,没见印章都不在吗?再说姚文起说过你接手后自然会有人把印章交你,说明他自有安排。你还是拆开看第二只锦囊。”
我忙打开第二只文件袋。里面居然又是用我的名字做出来的房产证,还有一个存折,也是用的我的名字,这姚文起,还说我的身份证没用在别处了,这不就是铁板钉钉的罪证。存折上夹着一张纸条,草草写就:“丁丁,苗青与我夫妻一场,她往后的日子可能比较艰难。这钱是给她继续学业用,这房子在上海,我不敢用她的名字,怕到时形势太不利情况下被没收,你找个时间把房子交给她住,但不用与她明说,怎么说服她接受这笔钱与住进去就看你本事了。”
我翻看里面的金额,不由自主道:“还好数额不是很大,否则恐怕一早就被大曾盯上,怀疑是齐葛打进我帐户的钱了。唉,姚文起又给我个难题。”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我们讨论怎么顺理成章地接手食品公司,与怎么奉劝苗青接受钱物。直讨论到半夜三更别墅主人醉醺醺地回来才罢。
被姚文三个锦囊一搅,我心中的混乱倒是减了几分。
第 32 章
这一年,沪杭高速公路终于通车。理查德说,我们离上海越近,优势越强。
现如今
一年又一年,又到生产炸薯块的日子。三年前的这个日子,坏事情接踵而至,要不是有倪葆,我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垮掉,成为最后一个出事的。
品种特殊,适合油炸的红薯不断运来,那是从姚文起修桥铺路的老区运来。当年李想推辞倪葆的挽留,一个人带着我提供的资金到山区创业,他一个冬天下来,他基本摸清山区的底子,回来与我商谈怎样开发那边经济,说是实现姚文起的理想。我虽然知道姚文起投资老区公益是不得已,但既然李想那么想,我也就当是那么回事。了解当地农林现状后,我让他就地开设水煮笋厂,消化当地满山的低价竹笋。当年春天就收购生产,产品当然由我派人前去控制质量,由我负责外销。如果我照着李想那里竹笋的收购价,打上人工费等毛利定价收购的话,那我这儿的利润真是非常客观。可是我不敢赚那昧心钱,要被李想知道的话肯定得绝交。因为李想早就想好今年一半利润用作扩大再生产,以便消化更多竹笋,一半利润拿出来修完姚文起因出事无钱完工的山道。
我回家与倪葆暗叹,这年头怎么还有这么实诚的人,幸好他收购方面有感恩的山民,销售方面有不会乱来的我,否则他这厂还怎么办得下去?我一年工厂做下来都自觉滑头了许多,怎么李想还会这么理想。不过我从李想那里拿货最放心,货源保证,质量保证,实诚人也有其生存之道,我当年傻乎乎的不也活得挺好。
如今国家政策允许,符合条件后便可申请进出口权,所以我寻思后,干脆独立开设一家进出口公司,专门出口我公司的产品,和李想那里的产品,用的都是我原来班子的人员,熟门熟路,顺带做些其他家的产品,不让我手头的外商资源丢失。因为有自己的生产基地,所以我可以申请自己的商标,让生意做得更大更赚。
如今,李想那儿成了我食品公司的蔬菜基地,他那里的人工价廉物美,不相干的话,我索性就让他那儿粗加工一下才送过来。李想不很会谈价,他总觉得创始资金由我提供,他怎么好意思与我这恩人计较。我虽然现在有点奸猾,但对朋友还不会出手,所以一直合作愉快。由李想提供蔬菜后,我们再不用三天两头去田间地头搞伏击,突击检查基地的农药化肥使用情况,我比相信我自己还相信李想。
这不,李想源源不断运来的红薯只只都是指定品种,绝无掺假,更无损伤烂心以次充好的现象,也就是说,成材率极高。当然,滤油机用的是倪葆的产品,所谓肥水不落外人田嘛。
每到炸红薯的季节,整个厂区都会沉浸在温暖的油炸食品那特殊的香味里,连隔壁倪葆那个合资公司都有福同享,大家都被香味催得肚子极容易饿,不约而同翘首等着开饭,所以那几天,我们两家合一家的食堂卖出的饭总要比平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