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解释,但也知道解释的话是越描越黑,只得看向倪葆。倪葆笑嘻嘻看我一眼,好像还很得意,道:“丁丁说得不错,不过我的想法又不一样,我当丁丁是我追求目标,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所以丁丁这杯酒我代她喝了。”说完不由分说,拿过我的那杯啤酒看着我喝了下去。
我目瞪口呆看着倪葆这一连串表现,他怎么也改口叫我丁丁了?又听着别人拍桌叫好,等倪葆喝完才说得出话来:“胡说八道,你不要光顾着寻我开心,害我被别的女人追杀。”
倪葆几乎是没喘气地接上我的话,道:“我是认真的。”说完才把杯子放下,双眼也是认真地看着我。
倪葆长得不差,一双眼睛这么看着我,简直叫我吃不消,只得看向齐葛,却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他会去哪里?当下我正好叉开话题:“咦,齐葛呢?他去了哪里?”
倪葆大概也没有在那么多人面前叫我为难的意思,不再盯着我回答他的话题,看了看对面,道:“你同学确实爱静。”
我不再多问,毋庸置疑,照齐葛最近的心情,他是不会喜欢到这种场合凑热闹的,他今天从提议到在摊位间流连,目的只是为把我放到倪葆身边。果然一会儿齐葛就电话进来,“丁丁,我买了些啤酒回去,你不用也心急回去,我自己在房前空地上喝酒想些事。你好好玩。”
好,与我想的一样。而此时饭桌上的话题已经转向,大家在讨论最近市里传说中的一些重大事件的虚实。倪葆耐心地介绍他的朋友们给我听,原来都是新贵,不是有自己的一摊事业,就是年纪轻轻身居高位。怪不得他们的嘴里有那么多内幕。我不由心想,说起来我们这些做外贸的真是有点被边缘化了,就说我吧,要不是有齐葛姚文起两个老友,只怕常万春什么的事我也是最后在事后听说。
我只有听的份,所以老老实实吃菜,有谁想起和我碰杯,我稍推辞一下,推不过就喝,反正知道自己酒量。而这看来是倪葆的战场,我斜睨过去,见他一手放在我的椅背上害我不敢靠着椅背坐,一手捏着他的杯子,双眸灿烂地时不时发表自己的一些见解。那模样自信、潇洒、睿智、成熟,我不得不承认,他很吸引人,很有魅力,长得好之外,还有种强势的由内而外的吸引力。不由定定看了他一会儿,不知怎么被倪葆察觉了,也回眸微笑地看着我,搞得我很不好意思,想转开眼睛,却听倪葆道:“我们后面来的几个朋友果然没住到房间,这儿周末房间太紧张。你们住了没有?会不会也要吃完连夜开车回家?”
我想了想,对倪葆道:“不用,我在沙滩边的山上有个房子,如果你们这儿谁不想回去的话,可以住我那儿去,夏天打地铺应该没什么问题,总比小宾馆干净点。再说我明天也要回城,正好载上一起走。”
倪葆听了很开心地道:“最好,我第一个报名过去住。你家在这儿吗?”
我怕又把别人的关注吸引过来,只得简单道:“你等下过去一看就知道了。”
可是倪葆不依不饶地继续问:“你父母一定在家吧?要是不在,我可以继续喝酒。”
我这才明白他的意图,哭笑不得,恨不得踢他一脚,“放心,是我自己的度假屋。”说话间,我耳边听见他们在说一个我熟悉的名字,忙问倪葆:“他们说的是那个市工行的副行长吗?”
倪葆笑道:“光顾着与你说话,我听听。”他转过头去听了一会儿,回头道:“是的,怎么?”
“他们说他携款潜逃,我的房子就是在他手里买的,钱也是交到他手上的,不过产权证明已经做出,应该没问题了吧?”但是我立刻想到苗青对那些房子志在必得的样子,和姚文起不知怎么转念与那个副行长见面吃饭那事,不知他们入套没有。忍不住拿出手机打姚文起电话。
倪葆听了我的话就道:“产权证既然已经拿到,还管他什么。最怕的是钱被那个副行长卷走,交钱人手头什么有效证明也没有,那才麻烦。”
是,我也想到这一点,所以才忙不及地给姚文起打电话,心里一边猜测,会不会这一阵姚文起一直不接我电话是因为焦头烂额地忙于此事,不想别人问起呢?与以前一样,这次的手机还是不通。倪葆看着我,我又给齐葛拨个电话,很快接起,我也没废话,走到外面僻静处把事情大致与齐葛说了下,才问:“你知道多少?”
齐葛用他一贯慢一拍的说话节奏道:“首先,你那套房子一定是没问题的,是我叫他从一大堆房子里面挑出来最没争议的房子。至于姚文起怎么样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据我了解,那个副行长手头房子加起来也就一千万多一点,这笔数字虽然不小,但还不至于打击到姚文起。何况姚文起那么精明,也未必会中那个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