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说完,就见素云锐利的眼光直she过来,宁溪月连忙改口道:“直接就再昏迷一次,这也是有可能的。”
小易子果然不敢嚎了,只是仍哭得梨花带雨一般。宁溪月看着他不住抹眼泪,心里暗自感叹道:这人美就是占便宜,小易子就算是太监,好歹是个爷们儿,哭成这个模样很丢人的,可是有这样一张脸蛋,就一点都不觉得难看,反而显得楚楚可怜,格外动人。哼哼!便宜云涛那家伙了,也不知他长得有多英俊,能把小易子哄到手,或许这就是上天给他天阉的补偿?如果是正常男人的话,他还未必能娶到小易子这样美颜盛世的老婆呢。
一边感叹着,却也好奇,于是在软登上伸手拍拍小易子肩膀和蔼问道:“到底怎么了?哭得这样厉害,你云大哥……有人欺负你了?”
“没……没有。”
小易子哭得更厉害了,好在这时照月轩的奴才们也全都迎了出来。阵势之大,倒让宁溪月吃一大惊,喃喃道:“好嘛,你们这是倾巢出动了吧?gān什么?我就是一点小伤,算个什么事儿。不许哭,都不许哭,多不吉利啊,娘娘我还没死呢,你们就开始哭丧了。”
这一招还真灵验,果然响成一片的呜呜哭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拿帕子擦去脸上眼泪,就连小易子,都不敢出声了。
软凳放下,宁溪月由素云和薛答应扶着慢慢下来,先活动了活动身子,自言自语道:“嗯,这会儿好多了,养两天估计就能恢复全盛状态,我就说那个肖太医是在小题大做嘛。”
“他是不是小题大做?娘娘之后一个月也都得在他手里,就忍忍吧。”
“素云,你能不能说点让我身心愉快的话?哪怕自欺欺人也行啊,你就和我同仇敌忾,把他狠狠批一顿,哄我开开心又能怎样?你看我都这样了。”
宁溪月瞪着素云,就见管事姑姑含笑看着自己,柔声道:“小主怎样了?刚刚不是还说好多了,身子没有大碍吗?”
宁溪月打了个激灵,搓搓胳膊:“素云,你这眼神……也太温柔了吧?都快能滴出水来了,这……这是怎么了你们?别这样好不好?怪肉麻的。”
“姐姐。”薛答应擦了擦眼泪,忍不住笑道:“大家都是感念您的恩德,您该高兴才是,怎么还这样说?后宫里的主子,能让奴才们如此真心爱戴感念,十分难得了。”
“罢了罢了,这种爱戴感念我消受不起。比起这个,我更喜欢他们一个个牙尖嘴利的,和我说笑玩闹,哪怕动不动就扎心扎肉呢,也比这样qiáng。”
宁溪月说着,就在众人簇拥下进了院门。素云一个劲儿提醒她慢慢走,只把这货不耐烦的直翻白眼,很想大步流星走给这些小心过头的家伙看看,然而想到肖太医,想到谭锋,这万一他们来了,这些没出息的东西再告自己一状,她岂不是要悲剧?
所以只好咬牙忍了,一步三挪的回到卧房,在chuáng上躺下,眼见着奴才们那小心翼翼的劲儿,竟比照顾产妇还要周到。
“呼!”
宁溪月长长舒出一口气,喃喃道:“还是回来的好。咦?这chuáng帐换新的了?嗯嗯嗯,别说,这个月上梅枝的图案漂亮,上批料子刚来的时候我就说这个最好看,果然,如今换上了看,更漂亮了,这种纱料难得有这样大而连贯的图案。若是有月的晚上,不放外面厚帐子,只把它放下来,等到月上中天,月华如水照进屋里时,映着它影影绰绰,必定更加好看。我记得当日这料子一共有两匹,因为我喜欢,又让人去内务府要了三匹,所以大概还剩下不少,等会儿薛妹妹走的时候,给她一匹带回去,也做个帐子挂在chuáng上。”
“姐姐,这会儿就别想着我了。”
薛答应心中一暖,看着宁溪月仍有些苍白的面色,又觉一酸,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却见宁溪月摆手道:“别哭别哭,你这一哭,下人们也该哭了,我滴个天爷,我就是看见纱帐漂亮,所以高兴,随口说了几句,也至于惹得你们这样?来来来,快和我说说后续情况,我因为昏倒,醒来后只顾着和你们说话,都忘了打听这事儿,那小林子如何了?”
素云淡淡道:“皇上下令杖毙,这会儿怕是尸首已经拖去喂狗。他自己发的毒誓,死无葬身之地,如今也算应验了。”
宁溪月怔了怔,接着叹气道:“天作孽尤可违,自作孽不可活。他这个,可真的就是自作自受。”
说完看向一旁一直擦泪不语的chūn草,轻声道:“傻丫头,还为他难过吗?”
“奴婢怎会为那个无情无义禽shòu不如的狗东西难过?奴婢难过的是娘娘,因为我连累,您都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