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睡眠不足,早上又早起骆羽杉也觉得疲倦,所以便洗净手脸换了衣衫,歪到沙发上。想睡又睡不着,不睡又困倦,放下手里的书,骆羽杉索性闭上了眼睛。
未来的日子怎么过?骆羽杉觉得有些迷茫,好不容易在凌大找到自己的位置想不到就这样轻易地失去。但是不甘心又能怎么样”顶着大帅府少夫人的名义,自己还能怎么办”
有些无奈,有些难过,又有些怨恨,自已本来是一个默默无闻但却拥有自由的鸟儿突然被放进了一只金鸟笼,便成了处处不自由的金丝雀,这不都是谭老二做的孽?愫绪有些低落,亚玉见她没精打采的,便也没多话,自己去忙该做的事。屋子里静俏悄,阳光从窗帘后透过来,照的人有些懒懒的。骆羽杉想着想着,竟也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等醒过来,已经是下午,亚玉棒上饭,骆羽杉没什么胃口,胡乱吃了一点,又拿起笔,把早晨和赵其玉聊天时谈到的一些瘟疫的预防措施写了下来,正写着,听到亚玉在外面和人打招呼“大少夫人,您小心点。
闻言便明白应该是颜宝航来了,骆羽杉恼站起身迎出来。果然是大腹便便的孕妇,扶着一个小丫头的手颜宝航慢慢地走了进来。骆羽杉忙笑道“大嫂,您坐,应该我过去看您的,怎么还麻烦您来?
颜宝航看了她一眼,半真半假地笑道:“我可不是来闲串门子、找你聊闲天儿的。听说你们夫妻回来,所以无事不登三宝殿,听说有什么瘟疫,害怕了来同同你这个医生呢。骆羽杉忙扶了她坐下从亚正手里接过水杯递过去:“大嫂最近怎么样”预产期快到了吧?”
“嗯,是啊”,颜宝航笑着点头:其他的还好,就是身子太重,坐着站着都不舒服,睡觉也累想不到女人生孩子这么辛苦,弟妹你“还没动静?颜宝航笑谑地看著骆羽杉,老二整天跟个老婆奴一样,围着媳妇团团转,你也该快了吧”骆羽杉留意到她的目光,脸上一红,这个大嫂什么时候也忘不了开别人的玩笑。闪避了颜宝航的眼神,骆羽杉笑着说道:“现在宝宝长大了,大嫂辛苦是肯定的,不过预产期快到了,最近又流感蔓延,大嫂千万不要到人多的去处,好好在家里养着才是正经。说完替颜宝航做了简单检查,开了一些补身子的汤,姑姆俩闲聊起谭永宜的婚事,颜宝航笑道:永宜这次总算碰上个明白人。没想到虽然年近而立未娶,这许家少爷竟是个知情识趣的,这些天几乎日日陪着永宜出去写生,照顾无微不至的永宜的脸上也终于有了点儿笑容。我听说两人本来还想近期到欧洲去游历,这一场瘟疫,可能要推迟了吧。”
那样一个有才华和善良的女子,也该有人疼惜,骆羽杉真心地为谭永宜高兴。说到很久没有见到邵云芝,颜宝航笑道“这老四家的啊,不知道身家多丰厚,钱存在银行都数不过来了还贪心,我听说前段日子股票交易所开业,这贪财的竟又飙上去炒什么股票,肯定又赚钱了,改天抓她请客。说说笑笑时间易逝,又过了一会儿,颜宝航告辞,骆羽杉送到楼下,看着还在大搞卫生的仆从,颜宝航叹了口气摇摇头:“这好容易不打仗了,又来什么瘟疫日子还真是不好过。骆羽杉笑看她一眼,安慰道“你这个孕妇,不要想那么多,照顾好自己,平平安安生下宝宝才是重要的。
颜宝航点头,扶了小丫头的手慢慢走远,骆羽杉方回到楼上,继续写完那些预防措施。傍晚时候见谭少轩也没有回来,自己匆匆吃完晚饭,等着赵其亚来接自己去医院见左元芷。
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后才见亚玉走上来,说赵主任到了。于是骆羽杉吩咐亚亚掌了自已准备好的各式补品,匆匆下楼。博济医院就建在博济医科学校的后面,环境不错,前门临着大街,赵其玉把车子从后门开了进去,一边为骆羽杉拉开车门一边说道“因为太多媒休觊觎,所以没有左先生住病房就住在我原先的宿舍那里。
二人乘着夜色,从一行村影下走过去。到的门前看到有台车停在那里,赵其亚上去看了看车牌号码,站起身笑了笑是聂女士,吓了我一跳。
果然,敲门后门一打开,看到的就是聂崇平的笑脸:“从窗户里看到你们了,快请进来。”说着回头扬声道元芷,羽杉来了。
真的?这家伏,我受伤后来的最晚的就是她,还老同学呢。左元芷的笑声从内室传出来,骆羽杉急忙走进去。左元芷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略显消瘦,不过精神似乎还不错。骆羽杉走过去掀起被子,看到她胳膊、腿上、身上好几处都缠着厚厚的纱布,心里一疼,笑容便有些走了样“元芷”左兀芷握了她的手,拉她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轻轻一笑道:我没事。以前报界前辈戴传贤有句话说‘报纸不关门,不是好报纸;主笔不坐牢,不是好主笔,我这个《新周报》的主编,受点伤又算什么?不过这次我可成好主编了是不是”骆羽杉闻言心里一酸,她自然明白军阆混战的年代,报人的左右为难、动辄得咎,却想不到这些正气的文人,以此两句话为自豪。看着左元芷有些消瘦但爽朗的笑脸,骆羽杉明白这次的枪击她育定没少受罪,但是依然这样乐观、坚强心里的阴霾不由消散了一些。自己的处境比兀芷好多了,为什么不能学习她坚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