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收拾包裹伤口的纱布,谭少轩低低闷笑道想不到杉儿做事竟然没头没尾的什么?骆羽杉闻言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下来微微侧脸看了他一眼,自己都这样服侍了,谭老二还嫌弃没头没尾?谭少轩斜了她一眼,若无其事地说道,“帮我擦身竟然不擦完,难道有些地方不需要干净吗”好歹也帮我换了内衣吧?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骆羽杉猛地又红了脸,连飞眼刀剜他也顾不得,便转了头去。手上正消毒的动作却无意中重了一些,谭少轩疼得嘴里一声嘶的抽气,骆羽杉心一颤急忙停下手来,心里却暗暗骂到,活该,叫你胡说八道!
一剪刀下去打开伤口的纱布很容易,但是缠新的上去却异常麻烦。因为是伤在背部为了更好的圆定,纱布要从胸前缠过。现在谭少轩又是趴在床上,所以裹纱布时要将纱布田小心地从他身下穿过。最讨厌的是,必须是贴身动作才行。骆羽杉看了看伤口,恢复得倒不错,也没有再流血,只是疤痕看着有些瘆人。迟疑了一会儿,久到谭少轩也转了头有些不解地看着她。总不能不包扎吧骆羽杉一狠心,拿起纱布靠到了谭少轩身边。
明白了她迟疑的原因谭少轩趴在枕上偷偷一笑。这下杉儿你还往哪里躲?按压着激烈的心跳,骆羽杉不断提醒着自己是医生,将纱布慢慢缠到了谭少轩身上。每缠一因,就要紧贴到谭少轩背部一次,然后手伸到他身下接住,拉过来接着再缠第二圄。
背上传来的温腻柔软,令谭少轩似乎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一时有些心神荡漾,急忙咽了咽口水感慨着是美妙的享受也是痛苦的折磨,杉儿,我该拿你怎么办”想着,便悄悄伸了手出去,若有若无地碰触着骆羽杉纤细的腰肢。骆羽杉直觉得心跳加速,缠着纱布的手都有轻微的颤抖。心里努力把自己当作医生,但是谭老二明显没有把他自己当作伤患的自觉,这日子可怎么过?
缠好了纱布,谭少轩觉得既心满意足又热火焚身,而骆羽杉身上却出了一层簿汗,额上也有细密的汗珠渗出来,俏脸红里透白白里晕红,直看的谭老二惧不得登时化身饿狼扑上去饱餐一顿。
那泛着绿光的“狼眼”看的骆羽杉心里一颤,急忙以沐浴为由躲进了浴室。心里哀叹,这接下来的日子可怎么过?饿狼回家了,虽说带了伤,却偏偏又不是让他老老实实不敢妄动的大伤口
一番忙乱讲结下来,已经是傍晚六点多。当骆羽杉擦着头发从盥洗室出来,敲门声恰恰响起。
问了一声,门推开,谭永宁和戴美思带着笑意的脸出现在门口“二嫂,时间差不多了,您还去吗”我可以不去吗?骆羽杉抬眉看了谭永宁一眼。说实话,骆羽杉觉得不去可能还好此。那样的场合,这样突兀的见面,自己心里一直乱糟糟的,没有做好任何见他的准备应该有的表情、该说的话,心里都是没底的啊!谭永宁因为她的表情微微一怔。二嫂可是不想去?是不是因为二哥受伤了,还躺在床上,心中担心而不想去?心里不由有些为二哥高兴,这么短的时间就让二嫂这样挂心了,二哥真是厉害呢。但再一想,不象啊,平日里二嫂都没有露出一点迷恋或是爱上二哥的样子,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舍不得,那又是为了什么呢。
正想着听到卧室里谭少轩的声音传出来“杉儿,你还是去吧,我没事。另外今晚虽说是大不列颠领事馆的宴会,可是其他国家的领事们也会去参加,人比较多,而且有不少的消息流传,你们都去帮着父亲点。骆羽杉看了看谭永宁,迅速明白这样的宴会不止是宴会,而是各国直接或间接表达对南方军政府甚至是对中国一些事件的态度和看法的场合,其中的厉害关系定是颇为微妙的。这样说来,谭嗣庆让精通外语的一些家人参加,便也能够理解了,毕竟上阵还是父子兵。知道一定要去,骆羽杉便笑着请谭永宁和戴美思在客厅坐,自己走进卧室更衣。因为谭少轩还趴在床上,戴美思和谭永宁便也没有进来,只是在客厅里扬声问候了几句。谭少轩笑着回答完妹妹的话,一侧头,刚好看到骆羽杉从盟洗室挨好衣服走出来。
一件月白缎的短袖旗袍,只在前面绣了一支淡粉的兰,丝边向外扩却不恣肆,勾勒出一抹端雅一抹清高因为是短袖,所以加了一件半镂空云白花披,随意落在肩上。然而最吸引人的,却不是这套做工极为精美的衣衫,而是眉目如画上那抹似笑非笑淡淡的妆容。略有些清减的骆羽杉在谭少轩眼里看来,比如一支莲荷般逸着幽香淡远,若是可能真想将这样的杉儿藏在房中,藏在心里,任是谁也不许看到才好。他的目走焉骆羽杉脚下微微一顿,迅即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