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美人儿另一杯酒又端了上来,谭少轩略微扯了扯嘴角,在她脸颊上贴了一贴,昂首饮尽。
众将领笑着齐声喝彩“总司令不慨风流少帅,我们弟兄多谢少帅赏
美人看到一大群大汉进来,笑得更是花技乱颤,谭少轩鹰般的眼神慵懒地扫了一眼,推一椎她好君,给各位倒酒。”
众将颉乱纷纷落座,开始拍谭少轩的马屁,拍够了又开始评花论菊,哪一个脚小,哪一个腿白,哪一个身段玲珑,哪一个嗓子细腻,谈来谈去无非是花容月貌的“宝货。
一番话说者。齿留香听者心俾皆醉,众将领一个个骨软筋酥。谭少轩斜眼扫了扫他们,淡淡同道:“怎么,今儿个过得还可意”众人一听,又来了精神,谭少轩唇角微扬透“我初来乍到,请各位多指教。在下没别的本事,吃喝嫖赌不说样样精通,却也经验车富,诸位还想要什么,只管开口这战场不比其他,枪弹可是不长眼,所以诸位这种放浪形骸少轩明白,”
来到蔡庙,没有象以前那些嫡系部队老大那样着不起人、训话和荧骂上来就是好吃好喝,还有宝货”解馋,谭少轩的举止令这些一贯沉溺于腐化糜烂生活的杂牌军将领既意外又引为同道。而且人家还是少帅,自然是老手了,于是在肃然起敬之余,从心里便乐于亲近。
于是纷纷和少帅凑起近乎来。这样的日子几天下来,众将领对谭少轩是服服帖帖,每天在专列上吃得油头肥脑,在军人之家”玩得不亦乐乎,这样的日子跟着少帅才有啊。
到了第四天,等这帮家伙从美人身上爬起来,来见谭少轩,却见一贯神采飞扬的少帅一身戎装,皱着剑眉背负双手在大厅里打转,似乎有什么发憨的事。众将颉面面相觑,终于还走杨威笑着问道“总司令,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我们弟兄能不能帮上手”您看”谭少轩站住身有些掩饰地淡淡笑了笑没什么,没什么,大家继续“”说着走到沙发前坐下。转身时众人看到他手里拿着一张纸,细看好像是电报的样子便相互对视了一眼。陈胖子唰想开口问两句,一旁夏汉声忙和他使个眼色,陈胖子会意,走过去拉了直汉声走出来,身后几个将领也一起跟出来问道总司令烦啥呢”
夏汉声看了看他们,沉吟了一会儿说道:陈团长,我看诸位啊,还是别问了”,这句话说的陈胖子不乐意了“咦我说夏副官,咱爷们官儿小,您也别这么寒碜人啊,总司令有啥不顺心的,告诉咱们一声,好歹还有这茶命不是?总司令对兄弟们不薄,有啥难为的,咱们一起来
夏汉声看了看他,很是感激地连声代二少道谢,然后故作神秘地道老爷子来电总司令挨骂了。说他在前方不思进取,荒淫,糜烂等等勒令即刻进军,你们说总司令能不闹心吗?
果然是这样,陈胖子暗暗道。看了看大伙,几个人还在议论纷纷,对谭嗣庆这个大帅这样责备前敌,心里很是不满。回到屋子里一说,众将领也开始群情激昂一个个诉说起往日的不公,什么待遇低啦,装备不好啦,苦乐不均啦等等。谭少轩坐在沙发上,动也不动,对众将领的话装聋作哑、视若无睹置若盲闻慢奈斯理抽完一支烟,从腰上拨出手枪,起身走到门前,对著院子里村在墙边的一只枪靶,连连扣动扳机,啪啪啪”几枪,枪枪命中红心口众将领看着他突然的举止,吓了一跳,瞬间都住了嘴。屋子里一片寂静,看着谭少轩朝枪口吹了口气,慢慢走回到沙发旁坐了,枪随手仍在茶几上,抬起眼睛慢条斯理地说道“诸位说的有道理!我几年前从北平回来,便给老爷子扔到了南大营,那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好不容易混到今天,催催催,催什么催你们太不了解老爷子的为人,那些事儿算什么事”!唉不说了,再说我又成逆子了,算了众将领又是一愣。大家看他拨枪,以为是州才说那些话,当着儿子说老子,这谭老二生气了,没想到,他竟是为了谭嗣庆的催战电报烦恼,登时有些惺惺惜惺惺起来。再看看那百发百中的枪法,这谭少轩竟然还有这么一手绝技?心里更加或佩服或畏慎起来。
于是众将领更加肆无忌悼开始倒苦水,等他们倒得差不多了,谭少轩也开始诉苦,从小时候挨打到为了媳妇挨打,从南大营到今天,从平日里的严厉到粗暴滔滔不绝解说了一遍,然后以不胜感慨系之的口吻道娘的,如果不是我老子,二少我哪会吃这冤枉气”说完,便开始骂起来,比那些将领更加痛快林漓痛心疾首。众将领本来已经发泄地差不多了,看到总司令不仅“深切同情,而且同病相恰,于是怒气满腔的心里登时轻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