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卿,卿非晚+番外(60)
绥晚并不懂他话中的“小白”是谁?“刑房”“暗阁”又是何处地方?
她总觉得他和辞之都是神神秘秘的,他们身上有很多她不知道的东西,但又时时刻刻吸引着她去了解。
“你方才说你和辞之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她问。
“自小我被师父捡来,便同师兄一起生活了。”
绥晚心中有许多疑惑,脱口而出:“辞之不是和他父母在外游历吗?”
“当……”竹沥蓦地噤了声,他猛然抬头看着她,“你在套我的话?”
“没有。”绥晚摇头,抵死不承认。
“我知道你心悦师兄,想知晓关于师兄的事,可你也别想能从我这里旁敲侧听知道些什么。我若是这些都守不住,那我早就向师兄以死谢罪了。”
绥晚眨眨眼:“那你方才还告知我这些?”
“有些事可以说,有些事不能说。况且,你知道我说的刑房、暗阁又是什么吗?”
她摇头。
他倏地嗤笑一声,低头继续手中之事,缓缓说道:“那便是了。即便我说了那些你也不懂,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至于其他的事,你若是想知晓,最好亲自去问师兄。”
不等她说话,他便接着道:“当然,我料想师兄也不会告诉你。否则,你也不会想着从我这打听些什么了。”
不得不说,这句话才最是一针见血,切中要害。
良久,绥晚缓下心来,突然问他:“你方才说辞之不易生气?可我的确曾见过他生过一次气?”
“哦?”竹沥这下是真的惊讶了,他也不写了,放下了笔,双臂绕在胸前看着她,他勾了勾唇,不怀好意地笑,“师兄打你了?”
绥晚睨他一眼。
“那是师兄想要杀你?”
她摇头。
他顿时就失去了兴趣,道:“既然师兄又没打你又没想着杀你,你从哪看出他生气的?”
她想了想,“他冷了脸,脸色很难看。”
他嗤笑:“师兄冷脸的时候多了去了,当然,脸色难看的时候也不少。”
绥晚显然没抓住他话中的重点,问道:“辞之也会打人?”
“不会。”他渐渐敛了笑意,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师兄虽不会打人,但是他会杀人。”
绥晚被他眼中的冷光有些吓到。
他正了正神色,对她说道:“上次你也见着师兄杀人时的样子了,他虽不是什么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但也绝非良善之辈。师兄虽医术无双,但他手中染的鲜血比他救的人命要多得多。所以,即便是这样残忍嗜血的师兄,你也喜欢?”
她毫不犹豫地说道:“即便他为天下所弃,我也不会改变我的初意。”
这世间如此之大,她并非只是唯他不可。可是,这世间却独独有一个他,淌在她的心上,挥之不去忘之不却。倘若没有了他,余生似乎便没有了念头,来日无期,往生无望。
竹沥难得认真地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没有说话。
绥晚正想问他容砚眼睛变蓝又是怎么回事,空青倏然走了进来,他拱手道:“宫姑娘,主子请您去前厅。”
她愣了愣,“好。”
看来这事只能下次再问他了,说完,她放下医书便离开了书房。
竹沥看着屋内的空青,眉头染上喜色,说道:“那我是不是也不用写了?”
“主子说,小公子既然还有这等闲情逸致,没抄完《百草著》一书,不能走出书房一步。”
《百草著》是师兄书房里最厚的一本医书,上回抄这本书他不眠不休费了整整半月功夫才得以完成,师兄这是想断了他的活路?
少年丧着脸看着空青离去的背影,苦嗷一声。他看着桌上堆着的医书,顿时心中郁结,手伸出去才推动书微微移了一角,便立即停了手。他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幸好幸好,他还没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若真的敢把这些书推在地,不用师兄说话,他觉着自己便可自行了却此生了。
他望了望四周,见四周没人,立即把书丝毫不差地拨回了原处。
竹沥这边如何泪眼愁眉痛不欲生绥晚是不知道的,她听到空青的话,便一路心情甚好地去了前厅。她一想着自己不用抄写那些医书了,即便是外头的严寒也掩盖不了她眉眼的chūn意。
她进来之际,容砚正在饮茶,她很是自然地走到他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侍女立即给她上了茶,她微微酌了一口,眉头皱起,看到他看过来的清淡目光,不情不愿地咽了下去。
“这是……”
“姜茶。”他淡淡道。
她闻言立即收回手,仿佛桌上是什么洪水猛shòu一般。
“你明明知道……”看着他清冷的眼神,她顿了顿,小声说道:“好吧,你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