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不在意?
偏偏他不是会过分纠结以往的人,其后又有一系列让人应接不暇的事情发生,他看得清自己的心,也感受得到陶夭的态度,因而一切便显得不那么重要,过去的事情而已。
可这一刻,在她的私人领域里,他发现了苏瑾年存在的痕迹。
几乎在瞬间,心里涌起了难以压制的情绪。
很幼稚。
也有点闷。
他心知肚明,自己这醋吃得莫名其妙,可笑如不讲理的毛头小子,可偏偏仍是忍不住去想,甚至问出口。
陶夭怔怔地看他一眼,欲言又止。
“我们——”
她要说话,程牧却在突然间捂住了她的嘴。
一瞬间,陶夭闻到了头发烧焦的味道。
程牧捂着她嘴的那只手拿着烟,这意外他也始料未及,手一偏,将烟头弹进了盥洗池里。
陶夭抬手在头发上抓了抓,抿着唇不说话。
小小一方空间分外安静,程牧的吻突如其来,他低下头咬上她嘴,沉默中尽是激烈。
陶夭心情有点复杂,脊背撞到了墙壁上。
感觉要窒息。
她仰起头,顺从地承受。
不知为何,想到苏瑾年的事,她在程牧这有点底气不足。尤其在知道他和叶蓁蓁的事情之后,她有点愧疚。
毕竟,她曾经深切地爱过旁的人。
“程牧。”
许久,陶夭气喘吁吁地唤了他一声。
程牧一只手捏着她的脸,目光深深,声音低而哑:“我在吃醋。”
“嗯。”陶夭用同样低哑的声音应着,却不晓得还应该再说些什么,打破这一刻的僵局。
程牧捏着她的脸后移,改而扣住她后颈。
这真是一个让人毫无安全感的姿势,好像他手下一用力,便能咔嚓一声,扭断她脖子。
陶夭下意识往前半步,紧紧搂上他腰,低声说:“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我心里只有你,我保证。”
程牧低头,一个吻印在她头发上。
能怎么办?
谁让他遇见她太晚了。
他拥着她,感受着心里翻涌的情绪,半晌,一手托起她臀,将她整个人抱起来往出走。
“我四哥一会要来了。”陶夭心悸,提醒他。
“我知道。”
程牧抱着她坐到了沙发上。
两个人紧紧地拥在一起,不想分开。
感觉挺可笑的,分明在一起,却会产生患得患失的感觉,去想象以往许多事,再想象未来许多可能性。如果她和苏瑾年还在一起,那他们俩这一生大抵也就那么错过。
若是他没回来。
若是她没来香江。
以后有没有一丁点分开的可能性?
对方会不会出现意外?
这个晚上,在自己住了一年多的出租屋里,陶夭埋头在男人怀里,突然想到不知在哪听过的一句话。
爱着的时候,你会突然担心他可能出事。
“程牧。”
陶夭轻轻唤一声,双手捧住了他的脸,她目光专注而温柔,神态虔诚,近乎膜拜地吻上了他的眼睛。
程牧差点将她揉碎在怀里。
房间里只剩下疯狂亲吻闹出来的声响。
要不是敲门声突然响起,他们这个吻不知道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去。
“夭夭!”
门外传来欧阳瑜的声音。
陶夭从程牧怀里退出去,下意识抬手背在嘴上沾了沾,只觉得胸腔里一颗心滚烫炙热,要跳出来。
“来了。”她抖着声音应了一声。
程牧将自己衬衣理了理,跟着她一起出去。
“开个门这么久呀,打了好几个电话也没接,你……”门一开,欧阳瑜机关枪似的说了两句话,抬眸看见程牧,愣了。
他身后还跟着欧阳琛和恰好一起上来的房东,两个人神色间也有一丝意外,没想到还有人。
空气凝滞一秒,欧阳琛首先唤:“程叔。”
“嗯。”程牧应了一声,瞥一眼欧阳瑜,转身进去。
欧阳瑜:“……”
他有些郁闷地压低声音问陶夭:“程叔怎么在?”
陶夭抿抿唇:“那个——”
“什么?”
“我们在交往。”陶夭说完这句话,心里竟然有点轻松,弯唇一笑,抬眸还看了程牧一眼。
她说话声音不小,其他几人当然都听见。
欧阳琛没发表意见,反倒是上了年纪的房东大叔还拧眉纠结着刚才欧阳琛的称呼,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几个人搬了东西下楼。
陶夭最后给钥匙,房东大叔拉着她,语重心长地说:“我怎么听你哥哥把你男朋友叫叔叔?孩子你听我说,眼下这世道坏了,交朋友得长个心眼啊,别被骗了。”
陶夭莞尔:“不是您想的那种关系。”
房东大叔一脸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