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德鲁发现晶片的时候,曾说过这会不会是家族财产争夺的一个阴谋,虽然歌德鲁当时只随口猜猜,但如今看来,也不无道理。
只是,他一直想不明白,对方植入这块晶片的作用是什么,为了控制他吗?可这些年来,除了每次回想过去会头疼,其他时候倒跟正常人一样。
所以,这块晶片当真是高峻等人弄的吗?又或者,其实与他们毫无关系?他们其实并不知晓他大脑被植入晶片?
刚才并没有将这事跟爷爷明说,也是因为这些谜题未解,所以不想打草惊蛇?
想不到,自己连爷爷都无法相信!那么,自己现在还有谁可以信?振峯是可以的,志鹏也是可以的,还有呢?还有谁可以让自己倾诉?
贺煜想着想着,脑海不自觉地浮起一张绝美脱俗、纯真无邪的俏脸。但很快,又被他否决。
不错,他最想信任的人,是她!他希望能陪自己并肩作战、坦诚相对的人,是她!只因为,她是他深爱的女人。
然而,他始终无法忘却,她和高峻的关系,无法忘却,志鹏查出来的那些个“真相”。
瞧,他此刻就已经克制不住,打开了保险柜,将志鹏之前调查到她和高峻接触的一些相片,还有对话录音,都拿了出来,看了,听了,然后,思绪又被混乱了。
想不到,最重要的时刻,他最渴望倾诉的人,却不能!
贺煜摸着相片,来回抚摸着那张脸,那么清纯无害的脸,为什么,小东西,为什么你要被志鹏查出这些,为什么你要和高峻扯上关系?你甚至还当着爷爷的面,承认你和高峻关系不错,对爷爷说高峻无心争夺权力!
你确定吗?你说这话,发自内心的吗?又或者,你实则在帮高峻……
不!
贺煜急忙摇头,使劲地甩了甩头,不想再想下去,他还像避开蛇蝎似的,把相片扔回到保险柜,还有视频,也都放回去,用力地将铁门关上,砰的一声巨响中,他高大的身躯迅速站起,冲出书房,直奔回卧室。
那些保姆已经散去,卧室里,只剩凌语芊,正抱着儿子喂奶,对贺煜气势汹汹地进来,她先是怔了怔,但也不深究,注意力重返儿子身上。
贺煜停在床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忽然,他把宝宝从她怀中抱走,放到婴儿车内,然后又疾步回到床前,不由分说地将她压在身下,迅猛如雷地,狠狠吻住她。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凌语芊猝不及防,脑子嗡的一声响,陷入一片空白当中,等她回神,清楚怎么一回事,羞恼气急交加,奋力挣扎。
他的吻,如昨晚的火热,不,比昨晚还火热、还狂野,可凌语芊已不似昨晚那么乖,那么静静地任由他。
而宝宝那边,又正好因为被打断“午餐”,早在父亲将他放下婴儿车时就哇哇大哭出来,凌语芊不由更急了,使劲地推打着贺煜,甚至拼命地挣扎反抗。
奈何,这男人像是疯了似的,对儿子的哭叫充而不闻,继续蹂躏着她的小嘴,还将她的睡衣也撤掉,袭击她的胸前。
凌语芊不由更羞愤,加上那一声声连绵不绝的、凄惨可怜的哭叫,像是一把把利剑深深刺痛着她的心,她于是使劲扭动身子,气咻咻地娇喝,“贺煜,你干嘛了,快放开我,宝宝哭了,琰琰哭了你听到没有!”
失了理智的男人,还是仿佛没听到,继续发泄着他内心的崩溃,寻求着他需要的慰藉和安抚。
空气里,蔓延起一团紧张的氛围,宝宝依然在哭,凌语芊依然在挣扎,贺煜则依然在一步步攻略,眼见整个卧室像是炸弹即将引爆,紧闭的房门猛然被推开,一个娇小的人影箭一般地冲过来。
是凌语薇!
她昨晚陪小敏度过生日,今天才过来,她一时没想到贺煜会回来,潜意识地认为姐姐遭到登徒子的轻薄,便不假思索地抓起给小宝宝平时拉尿用的尿壶,朝贺煜背上狂打。
终于,贺煜不得不停止疯狂的行为,且站直身板。
凌语薇这也才看清楚他的样子,本是气恼惊慌的小脸,霎时目瞪口呆,许久后,才难以置信地、结结巴巴地喊出,“姐……姐夫?”
贺煜沉着脸,寒冷的冰眸,瞪着凌语薇,瞪着她手上的尿壶。
顷刻间,尿壶从凌语薇手中滑落,小丫头扯了扯唇,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得到自由的凌语芊,已迅速拉拢好睡衣,跳下床,从婴儿车抱起仍在哭个不停的儿子,边哄着,边继续给儿子喂奶,那凄凉洪亮的哭啼声也总算停止了。
闹哄哄、乱糟糟的室内,随之安静了下来,非常地静!
一会,凌语薇打破沉默,说话的对象还是贺煜,“姐夫,您什么时候回来的?对了,您真的回来了吗?您不是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