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到外面秘书处时,她碰到李秘书,李秘书见她情况有点不妥,不由投以关切。
她强作欢笑,对李秘书说自己没事,然后,离去。
目送着她美丽的倩影,李秘书满眼纳闷,刚才,她有份文件拿进去给总裁,却发现总裁的办公室空荡荡的,非但不见总裁的人影,连凌语芊的也没,她诧异,心想这两人怎么凭空消失了,自己可是一直守在外面的,根本没见过他们离开的。随后,当她瞄到休息室紧闭的房门,才恍然大悟。
原来,总裁那么急着把Yolanda叫来,是为了行夫妻之礼。Yolanda的魅力果真强大,让平时冷静出名的总裁竟在上班时间都想着与其共赴巫山云雨。
不过,这翻云覆雨之后不是应该春风满面的吗?Yolanda怎么看起来有点不妥的样子,脸上的表情古古怪怪的,走路的姿势也很奇怪,她不禁好奇,他们在里面具体是怎样的!
“滴滴滴——滴滴滴——”
电话铃声忽然作响,把李秘书从八卦思忖中拉回神来。她扁了扁嘴,耸耸肩,便暂时不去理会,重新把精力投入工作当中……
回到办公室的凌语芊,疲惫的身子窝在软绵绵的大椅内,两脚摊开,舒缓着身体的痛。
她手里捧着紫罗兰盆栽,回想刚才被贺煜欺负的情景,又回想与他重逢后的一点一滴,悲痛的心显得更加绝望。
一会,她拨通冯采蓝的电话。
自从把心底的秘密告诉采蓝后,每次有伤心事,她总会想起这个珍贵的好朋友,也只有这个好朋友,才能安抚她伤痕累累的心。
刚好,采蓝下午没事,她见工作上没特别紧要的事,于是索性请了半天假,跟助理说下午不回来了。
两人约见的地方,是一间冰室,这儿不但有各种雪糕冰棍,还配有点心和小食,正好可以充饥。
凌语芊满腹愁思,有一下没一下地搅拌着眼前的红豆冰,少顷,幽幽道出,“采蓝,我想离婚了。”
采蓝听罢,霎时一震,咬到一半的糕点就那样卡在嘴里,两眼瞪得倏大,好一会,她把蛋糕取出来,难以置信地问,“语芊,你说真的?你再说一次?”
凌语芊望着她,点头。
“为什么呢?你昨天不是才说贺煜对你很好吗,他还说爱你。”
爱——
一听这个字眼,凌语芊心头即时涌上浓浓的苦涩、痛楚和讽刺。
冯采蓝则继续不解,语气愈加焦急起来,“语芊,到底又发生什么事了吗?嫁给他可是你的梦想,一生的梦想啊!”
是的,嫁给他,与他一生相伴,一世相随,是她的心愿,即便现在,这个愿望依然存在,然而她要嫁的人,是天佑!现今,他已不再是温柔深情的天佑,而是冷血无情的贺煜。
这间冰室,是以前天佑经常带她光临的,为了尽可能地见面和相处,天佑几乎每天都到学校找她,大学有时候没课,她便也随他走,由他带着吃遍G市各种小食和美食,不管那些地方藏得多隐秘,他都能找到。
经常消费,自然就需要很多钱,考虑到他打的是散工,工资并不多,她多次提出请客,可每次都被他拒绝了,他说,她是他的女人,花他的钱天经地义,而且,是必须的。
后来,为了有足够的钱消费,他接了很多活儿干,有次由于赶工,他弄伤了手,她于是哭了,说以后再也不去外面消费了。他却握住她的手,迷人的眼睛情意绵绵,低喃着,小东西,目前虽然我无法给你富豪般的奢华生活,但这些小食我给得起,为你受伤,是我的荣幸和骄傲。
瞧,天佑多好!天佑多疼她!
而贺煜……却是坏蛋,大大的坏蛋!
见好友一个劲地愣着、沉思着,冯采蓝更是急得俨如热锅上的蚂蚁,又忽然瞧到语芊手腕上的伤痕,诧异,“语芊,你的手怎么了?这些红印几时勒的?”
凌语芊回神,顺着冯采蓝的询问,缓缓看向手腕。其实,何止是手腕,她的两边脚踝也这样,那是贺煜上午对她施暴时,把被单撕成布条,紧紧绑住她,以致留下这些印痕。
迎着采蓝急不可耐的眼神,凌语芊于是说出上午的情况,还有昨晚的,也一并告知。
冯采蓝听罢,又是一阵目瞪口呆,接着,破口大骂,“靠,他变态啊!”
“嗯,他变态,确实是变态的。”凌语芊也幽幽地附和了一句,满眼哀伤。
冯采蓝怔了怔,连忙安抚,“呃,语芊对不起,我……”
“没事。”凌语芊摇头,继续搅着杯子里越来越融化的豆沙冰,神色变得更加哀切,“与他重逢,有机会和他结婚,我和我妈都认为这是老天爷给我的一个补偿,它看到我受了这么多苦和痛,终于大发慈悲,让我重获幸福和快乐。可事实证明,根本不是那回事,老天爷的确怜悯我,但它希望我死心,希望我彻底从这段无果的感情中出来,于是安排这个过程,让我看清楚,我和天佑之间,再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