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扬忍不住摸摸脸,道:“那么明显吗?不错。等下吃饭时候和你说。哎,你打谁电话?”
范凯一个鬼脸,笑道:“有人拿澍的消息和我交换你的消息,我无法抵御这个诱惑。我必须第一时间通知他。”
于扬不由得翻翻白眼,当下就知道是陈星,那么说陈星真是这个意思了?想到自己回来还没换过衣服,才只是洗把脸,多日出差,虽然后面的日子只是做花瓶,并不累,但是憔悴还是会的吧,毕竟不是二十出头的人了。见范凯就跟见自己弟弟一样,穿啥都一样,但是陈星呢?不管了,他这人只有比谁都简单。听范凯说电话的意思,陈星会很快就到。见他放下电话,于扬埋怨道:“范凯,你不要给我找麻烦,你这样不问过我就出卖我不好。这和你与澍的关系不一样,你是澍默认的人,我才会帮你。”
范凯确实笑道:“老掖,你都那么老了,我再不帮你把你嫁出去,你滞销了怎么办?出名要趁早,结婚也要趁早,否则没人要。”
于扬一听,哭笑不得,咬唇飞起就是给他一脚,不过没法生气,太了解这人,就是嘴臭。
情人节找到吃饭的地方不容易,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川菜馆,也不管它味道如何了,有饭吃就行。点好菜,陈星也就到了。陈星还是夹克加毛衣,夹克换了一件,还有折痕,看来是刚换上的。毛衣还是圣诞节那一件,于扬看了心想,要不是川菜馆味道重的话,不知道这件毛衣会散发出什么味道。
陈星倒是一点没有感觉,坐下来就问了一句:“出差累不累?”
于扬只觉得略微尴尬,不用看范凯就知道这家伙一定是竖着耳朵在探听其中的细微。只是微笑道:“还好,比起你骑车环游来,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陈星道:“现在这时节没有小龙虾,到川菜馆没吃小龙虾都觉得少了点什么。”
于扬见范凯不说话,只得自己说:“我没吃过小龙虾,到川菜馆就认准肥肠腊肉了。我就不明白,新鲜活虾拿麻辣煮出来会比小龙虾差?”
范凯“嘁”了声,道:“老掖,小龙虾一叫一大盆,钱包不伤元气,麻辣基围虾叫一大盆要多少?别肉糜了。”
于扬也还了声“嘁”,“范凯,你到这儿臭鱼烂虾学会吃了,这个‘嘁’也学得字正腔圆,还起了妄图诱拐江南女子的贼心。真是天才啊天才。”
两人吵惯了的,陈星插不上嘴,只有旁边笑着看,谁说得精彩就叫声好,和谁碰一下杯,倒是不偏不倚。但是总冷落着他也不是回事,看陈星与朋友在一起的时候可没那么斯文,于扬便抽空问了他一句:“你那里最近开着什么花儿?梅花开了没有?”
陈星总算有了话题,忙道:“今年天气不热,梅花才开了没几朵。倒是腊梅正旺,晚上远近都香。”
于扬客客气气地道:“什么时候梅花开得好了,我们去瞧瞧好不好?”后面那一句几乎是在对范凯说的了。
陈星倒是不在乎,答道:“我那儿也就几个老梅桩,喜欢的话我带你们到专门种梅花的地方去,满山都是,前两年我每年都去。”
于扬道:“我就是不明白人们为什么要欣赏梅桩,好好的老梅,把它挖来装在那么浅的盆子里,不给吃不给喝,靠着它自己的求生欲望才发出那么几条新枝,这和古人欣赏女人小脚有什么不同。”
陈星听了反而开心地举起啤酒对于扬道:“为了你这话也要干一杯。我那几只老梅桩已经被那些行内人骂作解放脚,说是破了相了,没法再卖出好价。那还是我从一个老区拆迁时候抢买来的,可怜啊,被虫蛀得跟太湖石一样的瘦漏透皱,行家看见都说我挖到宝了,那么自然的沧桑不是人力可以雕琢出来的,市里还有几个画家闻名特意到我那儿对着作画。这东西知道感恩,治好虫蛀后,长得很好,花苞结得比寻常梅花要多,人说老树成精,用在那几棵老梅桩上那是一点不错的。”
于扬听了很是不好意思,只得硬着头皮与他碰了杯,把啤酒喝下去,可是她杯中的啤酒放的时间长了,只余苦涩,入口不知多难受。想着幸好陈星爽朗,要换了范凯,还不知道要怎么挖苦她呢。才想到范凯,范凯便说开了口:“老掖,你确实去了一趟北方,人变得昂扬了。以后还是换回来叫你老扬吧。究竟发掘到什么了?”
于扬想到这个打算说出来,范凯是个不择手段上进的人,不会接受不了,但是陈星就难说了,这人有股侠气,难说会因为同情刘局而导致饭桌上的不愉快,便不着痕迹地转开话题,道:“这事具体实施起来可能要道春节过后,范凯你什么时候出国?不知道我送不送得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