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失而复得,残疾妇人继续泪流满面,这次,是欣喜之泪。
看着紧紧拥抱在一起的母子两,云赫感觉自己喉咙紧紧的,眼睛也是热热的,他就那样痴痴望着他们,让他们重逢的美好感动着自己,直至刚才那位年轻男子呼唤,他才从中清醒,很快的,又投入另一波救人当中。
由于这里地处偏僻,地震后,更是几乎与外界断绝了关系,政府的救援队伍没那么快抵达,因此营救者都是存活的同村人和一些像云赫这种在附近旅游的志愿者。
救人工作火热进行,大家都抓住时间,幸亏这次震级不算太大,所以伤亡不算很多,只是,有很多人缺粮缺水,特别是一些小孩子,已经忍受不住啼哭起来。
到了差不多傍晚的时候,政府的救援队伍总算赶来,还带了许多食物、水、帐篷和衣服。而这时,除了若干不幸在地震中死去的老人,其他被困者均获救,有些只是皮外伤,有些则是重伤,一起被安置在治疗区。
夜幕降临,周围趋于安静,云赫没有进入自己的帐篷休息,而是站在一块草地上,对着远处的深山发呆。
伴随着一阵脚步声,与他一起救人的年轻男子来到他的身边,递给他一瓶矿泉水。
云赫先是顿了顿,继而接过。
“对了,还没请教你尊姓大名?”年轻男子忽然问道,还先行报出自己的名字,“我叫张鑫,西安人。”
云赫沉吟一下,也缓缓迸出,“云赫,从g市来的。”
“g市,一个很繁华热闹,经济很发达的国际大都会!”张鑫说得很平静,语气并没有该有的羡慕,继续瞧着云赫,“你很喜欢旅游?”
云赫一愣,摇头。
“人家说旅游能够散心,帮助忘记一些事情,一个月前我离开了西安,先是去张家界、九寨沟、上海、苏州、杭州,几天前抵达云南,走过不少地方,见过不少事物,可惜依然无法忘记应该忘记的人和事。”张鑫开始在草地躺下,仰望着遥远的苍穹,淡淡的月色,映出了他悲怅的面容。
云赫身体猛然一僵,最后,在张鑫旁边躺下。
“看你的年纪,应该结婚了吧?”张鑫接着道,忧郁的眸子仍旧对着夜空,得不到云赫的回应,他并不觉得生气或者无趣,反而自顾往下说,“我今年28岁,上个月举行婚礼,却是一场没有新娘的婚礼。”
“她……怎么了?”云赫总算做声。
“跑了,跟另一个男人跑了!!”张鑫说着,整个人更加伤感和落寞。
“为什么?”云赫又道,这次,灿若星辰的黑眸牢牢锁定张鑫,他很少称赞过人,但不可否认,这个叫张鑫的年轻男子,外表和心地都不错。
张鑫先是沉吟片刻,娓娓道出,“两年前,我遇见正好和老公离了婚的她,对她,我可谓一见钟情,接下来更是深深沦陷,我不顾父母反对,坚持和她在一起,大家都说她对我没有爱,只是利用我成为她的暂时避风港,等风平浪静了她就会走。但我不信,我觉得她是爱我的,我感觉得到她的爱,于是,我向她求婚,我要证明给大家看我没选错人,而她也答应了。可笑的是,就在我欢天喜地地期盼着与她携手步入婚姻的殿堂时,她居然消失了,不留只字片语,有人说她是跟前夫走的。”
“你……没有想过去把她追回来?没想过问清楚她怎么回事?她这样跑了,令你面子全无。”
“起初,我也是这么想,但后来还是放弃了,因为我怕听到心碎的答案,没见到她,起码我心里还有一丝希望。”
“难道你就这样自欺欺人下去,甚至一辈子?你可以去找她,即便她还喜欢那个男人,你可以将她绑在身边,因为,那是她欠你的。”本能的强取豪夺基因又回到了云赫的体内。
“得到她的人,却得不到她的心,与其整天看着她心里想着另一个男人,倒不如成全她!”张鑫深深一个叹息,“本想借助旅游修复伤痛,孰料,我还是无法做到!”
想忘记一个人谈何容易,特别是那个人已经根深蒂固地印刻在脑海,印刻在心灵深处。看着这样的张鑫,云赫眸色更沉了。
“对了,你呢,有没有令你想绑住的女人,即便她的心不属于你。”张鑫突然把话题转到云赫身上,凭着感觉与经历,他知道眼前这位外表出色的男人心里一定也藏着一段爱情故事,说不定与自己一样,正在为情所困。只是,他想不明白,到底是怎样的女子愿意放弃这个完美的男人,高大英俊,气度不凡,尽管一身普通衣服打扮,也难掩那尊荣慑人的气质。
久久得不到云赫的回应,张鑫不再逼问,开始翻身坐起,“很晚了,睡吧,睡好了明天才有精力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