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了一声,风行烈嘲讽地冷笑干脆转身不去看他,这是哪门子的演出!这么明显的激将法,她看不出来吗?凌羽翔你要给我风行烈下圈套也麻烦你高明点行不行?再说了,我是你的谁啊?就算是那个草包王妃也就是个棋子吧?你干嘛这么费尽心思伺候我?
她懒洋洋地眯着眼睛钻进被子:“反正现在也死不了了,你不用用这种手段激我吃药。”
凌羽翔一脸被她看穿的心虚,失落地叹了口气,端起药碗,沉沉道:“看来你是怕这些药里有毒了,也是,当初你中毒中的那么不明不白,我们这些人都有责任,你于我不过是个负担,那些人里最希望你死的也应该就是我,既然你不信我,我全喝了给你看!”说完竟然真的仰起脑袋灌下去一大半。
风行烈大惊之下总算是忍不住了,一把抢过他手中的药碗怒气勃发:“你找死是不是!是药都有毒性,我中的是毒,人家开的方子是以毒攻毒,就算药性平稳缓和也不能乱喝啊!”
“可是你不信我,我喝给你看!”
“我什么时候不信你了!你不要乱说!”
“你这样子又不肯吃药,分明就是不愿意原谅我,你死了,天下人都会以为是我凌羽翔害死了你,现在大街小巷早就传的到处都是了,说我不喜欢你这个王妃,所以便要害你性命。”凌羽翔说的头头是道:“你不是不怕苦所以不吃药的,那就只可能是不信我,要么你还有什么说辞能让那些街上的百姓相信的吗?毕竟这件事情,嫌疑最大的就是我啊!”
看了凌羽翔一眼,风行烈心里却震惊了,她当然明白,他既然说得出口,那肯定是有真凭实据的,以他的能力,若要堵悠悠之口还不简单?皇帝要掩盖事实还不容易?这事情原本也只有那么几个人知道,如今若有旁人知晓不可能是皇帝,那就只有他自己!他为什么要将事情散布出去……为什么……
凌羽翔看她神色已动,终于叹息了一声,幽暗的双眸紧紧锁着她,轻轻握住她的手,很认真很认真,没有半点说笑的意味。
“你若执意不肯吃药,我便天天替你吃那一份我亲手炖的药,直到你愿意信我,愿意吃药为止。”
他的目色流露着点点的心疼之意,风行烈突然平静了,怔怔僵在床上,半个身子向内,脸却向着凌羽翔一动不动,仿佛要从他的神色中看出什么,看穿什么。
而他就那样站在那里,端着那半碗药汤,静静的等候她的答案,凤目中是几乎可以滴出水来的温柔,那样真诚的目光,那样清淡却有些严肃的语声,绝对不会是在开玩笑。
风行烈很愤怒,从未有过的愤怒!愤怒到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愤怒!
这家伙是真的想糟蹋他自己的身子!是真的会一口一口把这些形同毒药的东西吞进肚子里!是真的会让那些流言一点一点传下去,传到他身败名裂!是真的会……
她明明不肯向任何人妥协的,可是这一刻她的心里怎么会有这样一种太过明显,太过激烈的情绪!脑中似乎成了一片空白,以她的自负偏激,明明应该会一手甩去他那可笑的药碗,告诉他别用这种方法变相的迫我!可为什么看着他眼中的真诚,看着他的眼睛,看着他可能会受伤的心,她却毫不犹豫地抓起药碗一口气把剩下那一半喝了个干净?
眉头毫无疑问地皱起,好苦!苦到……让人作呕!他方才竟然就是那样面不改色地喝了下去?既然他凌羽翔可以,她就不行吗?风行烈古怪的自尊心又作祟了,哪里肯露出半点端倪,硬是忍着口腔中的怪味没有呕出来。
一枚冰糖已经送到她唇边,面子上做足了,风行烈才不跟自己过不去,毫不犹豫的一口吞到嘴里,这才觉得舒服了些。
没等她缓和过来,整个身体已经落入了一片温暖之中,风行烈一看情形顿时急了,气急败坏地就想跳起来:“药都已经喝了,你又想干嘛?”
“用内力辅佐药性帮你驱毒啊,你自己内劲不稳一不小心走火入魔,那我不是前功尽弃了?”凌羽翔对着风行烈眨眨眼睛,毫无商量可言的紧紧搂着她,不给她一丝接触冰冷空气的机会,一只手按到她后心处,一股内劲已经送了出去。
这个时候要是再运功抵抗,造成真气大乱,恐怕两个人都要经脉逆流,死不了也成半个废人。
你你你你你,你简直是得寸进尺!风行烈气的话都想不清楚了!
这个家伙怎么就这么光明正大,理所当然地指手画脚,想干什么干什么地干预她的生活领域,入侵她的私人世界啊?风行烈都快给他气疯了,偏偏又真的不敢运功抵抗,碍于那份高人一等的自尊,却有苦说不出,她几时吃过这么大哑巴亏?感情凌羽翔把她这两次的设计他都要讨回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