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那女子徐徐驾马,一尊绝世红颜,冷若冰霜,血红琉璃簪子高束于顶,淡鹅黄色的夹袄穿在身上,丹凤眼言挑,柳眉淡横,在一番精装打扮之下,美丽得叫人不敢逼视。
身后,是一大队车仗,数名干练的士兵将镶金边得檀木大箱子围在中央,那箱子有两人之高,比得上一般的小型马车,放眼看过去,延延绵绵,待到捕捉到尽头,已经是一小块绿豆大的黑点,竟然浩浩汤汤有二十几个之多。
身前,是一队精兵,人数不多却个个精神抖擞,昂首傲立,说不出的挺拔。
这一片人马出现,真可谓及时,青国的众位使臣内心叹成一片,平日里三殿下虽然战功赫赫却到底没什么好名声,不是流连烟花之地,就是无故不肯上朝,闲散度日,是以这些朝中使臣很少有得见他真正模样的。如今一看,你竟如此神俊,能耐不凡,几乎能与大下两个绝世大骄之一的凌羽翔平分秋色,委实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
此番前来接应的使节团,声势浩大,鱼龙混染,什么样的人都有,瞧见青篱这番模样,目中纷纷多了些异样光彩,整个脸上都泛着难以掩盖我兴奋。
青篱这一番表现比起那个太子青玄不知道好了几百倍去,叫许多立场尚且中立的大臣心中的天枰已经微微内离,虽然这效果恐怕要等到青篱顺利登位认后才能体现,总也是为他打下了一定基础。
这青国中年使臣庞吉却是青王心腹,一见青篱意等风采当下心头黑了一片,面上却还要唯唯诺诺,真个儿辛苦。
“太子殿下果然潇洒出众,让人见面难忘啊……”他目光瞥到驾马走近的女子身上,这才瞧得清楚,不禁瞳孔骤然一缩,失声惊道:“太子妃?”
青篱与凌羽翔交换了一个眼色,胸中已经笑成一片,这前后的阵仗显然都是风行烈他们早就计划好的,为的就是让他树立起良好的形象,打出青王使者的声
势。那庞吉虽然也算得上老奸巨猾,可比起风行烈这三头狐狸来,那可差了不止是一点半点了。
潇酒不羁地执起风行烈影的一只手,青篱清了清嗓子,介绍般地悠悠一笑:“庞大人她眼力,这位的确就是本太子的太子妃。”他生怕旁人不知道似的,将这“太子妃”三字说得极重,直哪庞吉眼皮惊跳,心中震撼。
南宫柔!这南宫柔还真的和青篱她上了!这么说,朝堂上的第一大家族南宫家族必定是同青篱有了串通之意!
庞吉毕竟是一员老臣,心思活络,眼珠子转了几转,打了个哈哈:“太子殿下好福气,柔妃乃是的青城的第一美人,老臣要恭喜太子了。”
“恭喜倒不必了,我现在只担心父王的身体是否安康,相信父王见到我和我的礼物,一定会很高兴的。为了这份礼物,我可以连续一个多月未曾睡好啊,父王对我恩重如山,封我太子之位,我怎么能辜负他的一片苦心?庞大人,不知我此番迟了这么一月,父王可有发怒?青篱的确实不孝,气坏了父皇那我罪更大了啊!”这一顿“感人”说辞青篱只演的絵声絵色,举起青色衣袖,擦拭着眼角死命挤出来的一点儿水雾,怎么看都是一个孝顺的好儿子。
庞吉不禁心中大骂青篱这个死不要脸的,若是真担心青王病体,怎么不早点回去看看啊?还愣是在这边疆霸着自己的大军,一驻三四个月,分明就是要筹备谋反,你却将黑的说成了白的,这一眨眼的功夫,老母鳮变成鸭了!
他本是领了皇命要质问青篱的,谁想到却被凌羽翔青篱一前一后风采压得全然忘了,此是青篱以退为进摆出一番自首姿态,抢在他问罪之前便叽里咕噜一顿哭诉,把一切理由都摊了个明明白白,抢得先机,他若再去质问那便是小鳮肚肠,其至会造成一些不好的影响,听里还敢再说什么?
憋屈地暗地里苦笑一声,庞吉只好上前跟着做戏,十分善意地“劝说”:“太子殿下莫要份心,大王一切安好,就等着殿下回朝,可以好好过一过大寿。相信大王见到太子,一定会很高兴的。”
“庞大人,这是真的吗?”
“当然,太子殿下放心,老臣可以拍着胸脯保证!”
二人前后厚黑做戏正做的高兴,远远处又是一阵马蹄踏响,白髪黑衣英俊神武的奚随风带着烈焰骑也慢慢踏过浮桥,旁边还一并跟了秦国的几员便者,为首的正是向菊。
“听闻青篱殿下欲班师回朝,小弟特来为青兄践行,我城主近日里来身体不适,不方使前来,还请太子殿下见谅。”奚随风慢悠悠地举起青瓷杯子,倒了满满一杯酒,送到青篱眼前,后者豪气地一笑,举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