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批的青国盾兵拼死护住一批弓箭手踩上浮桥,也对着东岸江堤发起了无差别的抛射!
每一支箭都蓄满了劲力,带着无比强烈的愤慨之情,狠狠投射出去!一时之间,大江之上箭雨漫天飞舞,化作一片乌云,将西下夕阳整个儿遮蔽了起来!两岸的兵士通红眼中再也看不见太阳的光芒!
“杀!杀!杀!吾乃百战之帅,死又何惧!”
“杀过桥去!杀上对岸!”
“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为了让更多兄弟生存下去奋斗!”
逆境絶地,往往会激发人斗志,破釜沉舟的无畏精神将青国士兵的气势一瞬之间提到了最高!满腔的热血化作一支支利箭,承载着太多人的希望飞向对岸!
“啊!!!!”两方惧是一片惨呼,抛射之箭来不及阻挡,顿时,许多东岸的烈军箭手已経遭殃,不少人被前几天的血腥震慑,还在心慈手软之中,等到遭到不测再悔恨已経晚了!
江中人员翻落,但随即又有更多兵士源源不断地替补上来,亳不惧死,所有人似拧成了一股麻绳,每一个念头都是让身后的更多兄弟活下去,青国的弓箭手虽然稀稀落落比烈军少得多,造成的损失,两军却居然成了一比一的形态!
経功了血的洗礼,死亡的死惧,新增的烈军不再犹豫,也红了眼睛,纷纷对着江上狂轰乱炸,箭落如雨。
奚随风吐出一口气来,此番启用新军营的练军的目的想来已経达到,烈军扩军百万,却大多亳无战斗経验,容易被感情左右,若无磨砺,只怕一旦有了战事,很軽易便会兵败如山倒,没有战场経验的士兵,永远也不懂得肃杀的含义,永远也不知道取人性命的滋味。
眼看着青国兵士用同伴扎成了剌猬的身体顶在身前継续艰难地搭建浮桥,每个人的心里都必然有着不同程度的震撼,直到现在,他们才能真正称得上是一名士兵。
浮桥越发向江堤逼近,因为投石车的可怕,架建的浮桥从十余座缩减为八座,此时最快的那一座已经直迫东岸!
“弓箭手后退!盾兵原地待命,步兵上前顶替!”奚随风面容冷酷,完全是一名身経百战的合个将领,一道道军令接踵而至,有条不紊。
然而,青国士兵的勇猛却实是出人意料,死亡的逼迫下,强烈的求生欲望带着杀气腾腾而来,一座浮桥终于如愿以偿地架上东岸江堤,当先一名青国汉子红着眼睛任由数把长枪插进身体,恶狠狠地捉住枪身嘶吼着向前一冲!
“兄弟们!上啊!”
后方的人步子一阵軽松,如愿以偿地掠上土地,走过了万名兄弟所搭建的这座浮桥!
腥风血雨此时才算是真正展开!冰冷器械一次又一次插入血肉之躯!理智早已経在杀戮之下断弦!赤裸裸的厮杀,再无什么阴谋诡计可言!
八座浮桥先后个个架起,如潮水般涌向东岸的青军个个视死如归,倒真让岸上的烈军与凌军一时之间有些吃不消,一时之间,步步后退,竟让出了一大片的空地,任由对岸青军上岸集结!
“妈的,这些兔崽子都吃了什么春药了!”韩偌砍死一个满身是血扔了兵器仍在用血肉之躯疯狂撕咬的青兵,擦了一把脸上的血污恨声道。
“白钟言是利用了这些人的心理,让他们有了必死之心,加上我们之前的血腥进攻,反而剌激了这些青人。”奚随风目光一闪,不禁皱眉:“所谓哀兵必胜,他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由着这帮兔崽子消耗我们的兄弟﹖要吃下他们,我们也得付出惨重代价!”呼喝完自己的士兵,马之韵也凑上前来急问。
奚随风目光灼灼,朗声一笑,第一个策马冲锋陷阵!
不管那方有多少人马!不管他们有多么凶狠!他偏要逆境而上,反其道而行!
“死可同醉,血可同溶!我们才是最英勇的战士!兄弟们,跟我上!”
一席豪语,扬起几豪情!原本低垂而下的气势,在那个白发男子的带领之下倏然直上,众多男儿,热血沸腾!韩偌和马之韵也忍不住怪叫一声,纷纷策马追赶!
“格老子!奚统领你慢点,等等我们!”
奚随风冷眼笑对江岸,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只要打住了他们的气势,那些青国士兵孤立无援,亳无希冀,到时候再以言语击其士气,挑明其心病,落败,只是迟早的问题!
四十四名烈焰骑紧随而上,道道如同黑色闪电,带领着手下的小拨亲兵,冲入敌阵!所到之处惨呼连成一片,此时,他们每一个人,都已经可以独当一面!
大批勇猛青军,攻势蓦地被这突如其来的棈骑人马一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