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美丽中透着沉稳坚毅的侧脸,青篱心神微荡,她总是这样,在遇到危险时那么沉着,睿智,总能够将自己的优势利用到极致,反客为主,明明就是因他而扯入了危险,却从不怨天尤人,计较责任。
也许是离那尽头太远,马群奔行出去以后便没有了任何回音,但诡异令人心惊的气氛却分毫没有松懈下来,暮色降临以后,整个山谷内的宁静几乎让人头皮发麻。
风行烈持着被火熏黑的锋利匕首,走在最前方,俏脸上一片森重杀气,拔开草丛小心向前探着。不知何时起,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每个人的心里都压着块大石,风行烈眼皮微跳,如果没错,恐怕是马匹遭了陷阱所残留下的痕迹,那么,离伏兵也应该不远了。
她眼露厉色,低矮了身子,宛如一只蓄势待发的黑色猎豹,寻找着猎物,好像瞬间就会飞窜出去!
陡地,一只手蓦然搭上她的肩膀。
极度紧张下条件反射地撞入身后人胸膛,费了好大的劲才克制住将手中的匕首翻手就插过去的冲动,风行烈横眉一把扯着他的衣襟,低声恼道:“你做什么!我可不保证下一次不会一刀劈了你!”
青篱不答话,默默握紧她一只手,越过她走到前方,一字一顿:“行烈,我会保护妳,妳别想再一个人去引开伏兵。”
风行烈忍不住抬眼,讶异的目光却泄露了她的想法。
“我不是凌羽翔,我没有他那么大度,也没有他那么了解妳!我很自私我很小气!我不能冒险用妳一个人的命去换我的大军数十万人的命!”青篱抿着唇,夜幕中的眼睛宛如鑋中繁星,紧紧抓住他的手腕,好像一道美丽的枷锁,强力而坚固:“那年妳在三千铁骑中救我出去,今日,我们一定也能脱困,谁都不能少!”
此时的青篱不再是油腔滑调,有那么一瞬,风行烈觉得他的身影异常高大,真的可以将她整仲护到身后,然而他下一句话又将她气的鼻子差点歪了。
“哎!要是让妳有个什么,凌羽翔那个和妳一样没良心的混蛋还不过来,把我一刀一刀剐了?与其被他凌迟,还不如和行烈美人死在一块好了。”
行烈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终于,抈篱捂着头上一个大包,坚持地走在了前面。
伸延的石壁快到尽头,他们的行动也愈加小心,突地,草丛中一声尖锐的哨音响起来,在空旷无声的夜里那么突兀!风行烈和青篱同时面色一变,呼啸着飞扑过去,两道掌力同时招呼在那个探子身上。那人那抵得住两道如此强劲的劲力,来不及哼声就倒下,风行烈夜视之能极强,楚地办认出对方大概装束,心巳经沉到谷底。
“军队,是你青国正规军队!”
来不及多想什么,四方八面的撕杀声蓦地响起,大片大片的黑影和火把在丛林中亮起。
包围的人中竟然也有相当厉害的高手,几个起落,很快就到眼前,青衣卫此时不再躲藏,纷纷飞身扑上,和那批人作战。
风行烈手持乌黑匕首,轻巧地在黑暗中穿梭飞舞,藏在身体各处的钢针薄刀出其不意地夺走数条生命,引起三名功力相当不错的人注意,那三人围攻上来,风行烈打出一掌,骇然心惊,这三仲人每个人的功力竟然都不比她低。
远方黑压压的人头不计其数,看那些火把声势都不在千人之内,一声声尖锐的哨声此起彼落向这边靠近,如潮水般涌来,只要被人海剐得只剩骨架。
到这样的时候,风行烈仍然不忘记覌测四周环境,冷静地环视着己方众人的处境。
谷口巳然不远,那方虽看似火光极大有强兵堵守,可并不代表无法突破!
“不要恋战,跟在我身后,冲出去!”
呼喝一声,风行烈满脸厉色,此时不能被人拖住后腿,必须速战速决!不理那三人招呼来的兵刃,手中握住两仲圆圆的小球,运力打出,一片剧烈响声和星火交错,那三人巳经成了破烂散碎鲜血淋漓的身体零件!
风行烈去脚没料到,其中有一人的刀经她的手雷一炸,突地加速冲来,直直向她腹部射来,此时她一个动作刚刚做完,无法调整,竟然躲避不了。
然而就在那刀就要劈到自己的时候,熟悉的青色身影闪到。
风行烈眼看着一片血飞溅,青篱右手手臂上大片的鲜红染湿了长袍,千钧一发之际,是他用手臂替她挡格飞来的大刀,用的虽然是巧劲,可那强劲的冲击力,却仍然在怹右臂上开了一条深可见骨的口子。
“青篱!”一把抓住他右手,风行烈飞快封锁住穴道上血,又惊又怒:“你想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