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迅速拉住她,“公主,千万别冲动。这是我们江家与康帝之间的恩怨,可别拉扯到国与国之间。”战争刚刚停止,百姓好不容易过上安稳的日子,无论如何也不能任由损害老百姓的事情继续发生。
“逍遥的事,就是本公主的事,本公主的事,自然是珀斯的事。既然你无能为力,为什么不让我来?”丝杰丽倔强的看着栀子,“或许你是怕我们珀斯灭了嘉泰?哼,我原本以为你是个多么高尚的女子,想不到也不过如此,自私胆小,为了你的爱人,竟然罔顾自己亲哥哥的生死,忘记父母的仇恨,你……下贱!”
栀子苦笑,对丝杰丽的出言不逊没有感到丝毫不悦与愤怒。一直在温室长大的皇室公主,又何尝体会过人世间的疾苦。单纯的她,又何尝知道有些时候是要牺牲自我的呢。
“公主,你皇室出身,应该具备责任感,要对你的民族,你的子民负责。意气用事解决不了问题。即使是我哥哥,他宁愿自己死,也不赞同你这个想法。”栀子意味深长地留下一句,然后离开大殿,朝承儿的房间走去。几天不见,她真的很想念他们,他们是自己与熙的爱情结晶,她要好好珍惜。
丝杰丽提着食篮,跟随侍卫沿着狭窄昏暗的台阶往下走,地牢里,一盏油灯寂寥燃烧着,空气中充满了潮湿发霉的气味,黑暗的角落里吱吱大叫的老鼠,把丝杰丽吓了一跳。
意识到她的颤抖,林虎扭头轻声说着:“公主殿下,逍遥将军就关在那里,如果您不想进去,现在还可以往回走!”
丝杰丽深吸一口气,坚定地摇了摇头。
林虎命人打开牢房大锁,带她走进这间四面全是整块岩石垒成、没有任何门窗的房子。
丝杰丽一踏进房,视线便停留在木板床里的逍遥身上,他的落魄与憔悴,使她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
逍遥回头看着丝杰丽,满面吃惊。急忙从床上起身,沉重的脚镣马上传出铿铿声响。高大的身躯显得消瘦,脸色苍白,双目黯淡。
注视着含情相望的两人,林虎心中一叹,默默地离开。
丝杰丽放下食篮,从上层拿出雪白的湿毛巾,走到逍遥面前,温柔的擦拭着他带有污点的脸颊。
逍遥没有说话,他是个不善言辞的男人,看到丝杰丽来探望自己,他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反而不知如何说起。
待毛巾来到他的手上时,逍遥笑了,“我可不是小孩子!让我自己来吧。”
丝杰丽不语,坚持把他的手擦干净,示意他坐下后,再从随身的小包中拿出玉梳,小心仔细的梳理着他凌乱肮脏的长发。
逍遥静静的享受着这从没有过的爱护与关怀,脸上显现出罕见的温柔,“公主不用梳了,秋后才会处斩,离现在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到时候再绾发也不迟!”昨天,康帝正式宣判,逍遥试图刺杀太上皇,本应立刻处死,看在皇后的份上,才延期到秋后。
丝杰丽一听,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刷刷地滑过两颊。她从后面抱住逍遥,头埋在他的肩膀处,失声痛哭起来。
逍遥轻轻拨弄着丝杰丽火红色的头发,转过身,伸出长臂,将她拥入怀中,任她在自己怀里哭了很长时间,直到她的哭声减弱,变成呜咽抽泣,才温柔的抬起她光浩的下巴,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对不起,是我不好,不应该说那些话,把你惹哭。别哭了,好吗?”
听到他的话,本来停止哭声的丝杰丽喉咙又是一紧,眼泪再度迷蒙了双眼,哗哗直下,再次哭得不可收拾,到后来更是上气不接下气。
逍遥轻拍着她的后背,看着她,心中涌起无比的难过与惆怅。自己这28年的岁月当中,有记忆以来,基本都是孤孤单单的;现在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也是孤独一人。
“别哭了!你看你哭的模样真是难看,我可不喜欢哦。”发觉丝杰丽还是没有止哭的意向,逍遥于是逗她。
丝杰丽两只大眼晴已经红肿起来,只剩两条细缝,乍一看还真不好看,渐渐的,呜咽之声慢慢平息,她偎依在逍遥宽阔的怀中,微微喘气。
逍遥微微一笑:“给我带来什么好吃的?我还真饿了呢,这个地方可以好好休息,就是饭食比较差!”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丝杰丽的泪水再度蓄满眼眶。
逍遥径自打开食篮,拿出酒菜,大口大口的享用,吃得津津有味。
忽然一阵吱吱的叫声从食蓝里传出来,逍遥以为是老鼠作乱,挥掌准备劈过去。
丝杰丽及时阻止他,打开食篮的最底层,拿出一个金丝小笼子。
逍遥看着,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