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御熙仿佛被雷电击中,呆呆地站着,牢牢地盯住相拥的两名至爱,深邃的俊眸中闪过一丝丝泪花。
就在这感人的时剩,栀子感到衣裙角被人扯了一下,于是稍微松开承儿,侧目俯视过去,只见一名衣衫褴褛、脸色苍白的妇人匍匐在地上,正扯着自己的裙角。待她看清楚那妇人的脸时,立剩惊叫出来,“玉茹!”
妇人点了点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最后似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安详地闭上眼晴。
“玉茹……”栀子放开承儿,摇晃着昏过去的刘玉茹。
“一路上,无论多艰苦,她都忍着,只希望把小皇子亲自交到你手中,如今看到您们母子相认,她总算放心去了!”另一个女声蓦地从头顶传来。
栀子抬起脸,这才发现身边还又另一个妇人,“你是……”
“臣妾千姿见过皇后娘娘!”
“你是姿妃?江千姿?”栀子又是一阵惊讶……
征兵用而临时搭起的帐篷内,到处弥漫着一股凝重而哀伤的气氛,简单的竹板床上,躺着面白如纸的刘玉茹,华世济正在为她诊断。
“她的肺痨病久不医治,再加上长期饥饿奔没,所以……”华世济沉痛地把结果告诉众人。
“华大哥,你要救她,一定要救活她,不能让她死!”栀子夫去了冷静。
“娘娘,微臣无能……”
“玉茹,你醒醒,你快醒来,我还没感谢你,我还有很多事情要问你,你不能就这样走了!”栀子伏在床前,大声痛哭。
“皇后娘娘,其实玉茹早就油尽灯枯,一路上,她曾经昏迷过好几次,但最后都醒了过来,她说一日找不到你,她都不放心走,是那丝意念支撑着她。如今,您与小皇子团圆了,她才放心的走了。”江千姿也潸然泪下。
“玉茹……”栀子无法接受刘玉茹已经死去的事实,扑倒在她身上,继续伤心地哭喊着。
“丫头,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萧御熙来到她身边,拥住她由于哭泣而不断颤抖的小肩膀,“她也算是走得安心,你别伤心了。”
“雪儿,人死不能复生,或许这是她的命。”逍遥也劝慰着。
然而栀子仍日无法停止哭泣,她定定注视着刘玉茹,回想着刚到刘家村的那段日子,她们一起采干花,一起上山采药,一起玩耍,那些都是快乐开心的生活,“玉茹,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因为我,你的命也不用这么苦,对不起,对不起……”好不容易停止的眼泪又开始滑过面颊。
无论众人如何劝解与安慰,栀子还是无法从哀伤中脱离。大家触手无措,只能默默地站在一边,看着她。不知过了多少个时辰,大概是哭累了,栀子才渐渐睡去。
萧御熙叹息一声,轻柔地抱起她,吩咐逍遥抱着承儿,一起朝城内的行宫走去。
风清云淡,孤寂的山顶,漫山遍野都是小黄 菊。栀子跪在一个刚刚新建的坟墓前。神色甚是悲伤与凄切。足足两天,她才从刘玉茹的死讯中恢复过来,然后命人给刘玉茹办了一场体面的丧事。
细碎的脚步声由这而近,一个绿色人影走上前来,在坟前放下一束白色百合。
看着那束鲜艳的百会花,栀子轻吟:“除了栀子花,玉茹最喜欢的就是小黄 菊。”在刘家村的时候,玉茹经常带栀子去后山,那里也是遍野长满淡雅清新的小黄 菊。玉茹曾经讲过,小黄 菊代表着微笑、亲切与高洁,希望将来死后能油小黄 菊作伴,这也是栀子为何遗择安葬她在这里的原因。
“娘娘,节袁顺变。玉茹她在九泉之下见到娘娘这么伤心,肯定不会安息的。”
“是我害了她!”栀子又开始陷入自己的沉思中。
“娘娘您想大多了,在玉茹心目中,您是她最敬重的人,估计您曾经很好地待过她,她才冒着那么大的危险、苦苦挣扎,只期盼能把小皇子安全地交到您手中!”江千姿幽幽叹息,语气中透露出对玉茹的软佩和对栀子的羡慕。
栀子站起身,看向江干姿,认真道:“姿妃,对不起,栽还没正式跟你道谢,谢谢你一路保护承儿。”
“娘娘不用客气!”
“对了,你脸上的伤……”栀子这才看请楚,江千姿左面颊上有一道大约2寸长的刀疤。
江千姿下意识地伸手掩住,佯装不在意她说:“我……没事,没事!”
栀子却留意到了她眼神中的哀伤,“能否告诉我,你们逃亡的整个经过?”
江千姿沉默一会,才娓娓道出:“乾亲王篡位后,不但对朝堂进行一番整顿,就连后宫也鸡犬不宁。他看中的嫔妃,便继续留在后宫,供他寻欢作乐。看不中的,打入冷宫,看不顺眼的,立刻处死!我爹一颗忠心只对着皇上,自然不肯降服于他,他一个愤怒,对我家抄家灭族。看我还寸几分姿色,便把我囚禁起来,供他泄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