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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帝囚后(23)

“啊!出去玩?!太好了,我呆在皇宫里快闷死了!”栀子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双手情不自禁地抱着他的脖颈,在他脸颊上印下响亮的一吻。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对他投怀送抱,让他格外的受宠若惊。他紧紧反抱住她,贪恋地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汲取着她的独特体香----栀子花香气,低声道,“此次出行并不是玩;我们要去西边的秦川,要走十多天的车程方能到达。那里是疫区,很危险,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吗?”

“当然,你去哪,我就去哪!”

她一副认真信任的模样,令萧御熙心口砰砰直跳,坚如冰石的心,不知不觉地慢慢融化。

接下来,萧御熙把秦川疫情还有刚才早朝上的事,都对栀子详细叙述了一遍。

栀子听后,小脸赫然严肃起来.

 “小丫头,你怕呢?”见她沉吟不语,萧御熙感到一阵失落。

“是很怕!”栀子诚实地点了点头,“不过我有办法。”

“你有办法?”萧御熙惊喜交加。

“嗯。听说过‘吹花法’吗?在轻患者身上取出一点疮痂或皮肤的碎屑,把它吹到正常人的鼻孔里去,而后那个人就会发烧几天,鼻子附近长出几个小脓包,再过几日,他的身体便恢复健康。天花这种病,只要得过一次,便产生免疫力,再也不会染上第二次。”

“真的吗?”

“我几时骗过你?”对于他屡次质疑,栀子略感不满。

“傻瓜,我这是惊喜的表现。”他把她搂得更紧。

听他这样说,栀子心里总算愉快些许,“那我们几时出发?”

“明天一早启程。”

车队离开望京已有十天,越接近秦川,萧御熙的心情越沉重。他清楚明白,此次身负重任,父皇与他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局面。希望真如栀子所说,有办法解决。

想到此,他不禁朝身边的人看了一看。这小妮子一上了车,就趴在车窗上,眼睛都不眨一下,累了也不舍得睡。一路上叽叽喳喳地说笑不停。不过,有了她的笑语解忧,他的心情轻松不少。

车队抵达黑剑山附近,已经是半夜时分。远远可见,天地连接处那道鲜红的冲天火焰,将黑夜完全照亮,路上百姓携家带眷,仓皇逃跑。

栀子和萧御熙急忙下车,疑惑地望着眼前的情景。

萧御熙随即拦住一名老者,指着前方的火光问道:“老伯,那边是怎么回事?

“痘疮就要来了,传染呀!成千上万的死亡,官府束手无策,只得用大火封上通往本郡的每条道路,严防从秦川地区逃出来的人。你们快点跑吧!”说完,老者快速汇入奔走人流中。

萧御熙心头大震,回头看向栀子,她站在人群当中,远处的火焰照耀在她整个脸庞上,绝美的娇容露出前所未有的坚毅和镇定。顿时,他仿佛吃了定心丸,只要她在自己身边,不管遇到什么事,他都可以决断取胜!

“王爷,看来我们要马上赶到秦川。”栀子眼光转回到他身上。

萧御熙颌首,吩咐车队继续往前走。大约半柱香功夫,车队便来到黑剑山的入口处。

炙热的温度,将周围的空气烤得闷热难耐,黑剑山县城的官兵站在火堆一侧,手握兵刃,严阵以待。

栀子迅速跳下马车,来到官兵面前,当看到大火后面的情景时,她怔住了。

那里,黑压压的一群群百姓,他们显然是从秦川地区逃出来的,却被大火阻断了生路,坐在地上你拥我挤,老弱妇孺哭成一团,很多人跪地磕头,祈求官兵放条生路。

望着这哀鸿遍野、凄惨无比的景象,栀子眼泪脱眶而出。

萧御熙在大火旁边的帐篷中找到黑剑山的县令靳杰,圣旨宣读完毕,立刻吩咐随行御林军与县衙官兵,临时搭建起棚子,把京城带来的物需搬进去。

栀子来带他身边,一本正经地说:“王爷,我马上就要跟御医们为病人诊治了,你也知道此病具有传染性,所以从今日起,王爷不要再见栀子了。”

听她讲得仿佛生离死别似的,萧御熙的心拧得生疼,前所未有的恐惧让他牢牢地抱住她,“小丫头...”他不断低唤着,罕见的泪水蓦然涌流,浸湿了栀子的衣衫。

栀子任他抱紧,小手轻轻拍着他宽阔的背,柔声安慰他:“王爷请别担心,我是仙女,不会有事的。”

她越是这样说,萧御熙越感心疼,心口那好像有千万支锋利的刀子来回切割着。两年前,雅儿被送去和亲当日,他尝到了心碎;可是今天,他的心似乎更痛。

如果说,雅儿的离去让他尝试到什么是心死没有感觉的话;那么,今天面对栀子的离开,则是一颗有感觉的心被割碎凌迟,痛楚难以言喻。不知几时,她已悄悄地进驻到他心中,快得连他自己也察觉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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