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看向身后的陈飔,连受伤了都可以这么冷酷的男人,确实不多见,他垂眸望着她,倒是有几份认真关怀,虽然刚才霸道的行为让沈融警惕,可是慢慢的发现他似乎总是在吓唬她,并没有做出来实质性的伤害。
“再见。嫘”
没有答案,也没有多余的关心的话,沈融转身就走,没有理会背后的陈飔嘴角一咧,略微抽痛而停止的苦笑。
在沈融的身形出现在大酒店门口时,看到了一辆车子恭候在那里。
“沈小姐,总裁让我务必送您回去。垭”
程飞一脸的恭敬,面带微笑,见得沈融还想往地铁口走,忍不住提醒道:
“最后一班地铁已经停了,公交也不好走。”
然而沈融却是对他微笑拒绝道:
“不用了,我打车回去。”
沈融说完在程飞那惊讶的视线下,已经信手招了一辆空车上去,不给程飞任何表现的机会。
片刻后,程飞的视线在那受伤的侧脸上足足盯了半分钟,眼波里露出来淡淡的难以置信。
“总裁,沈小姐这样的女人,估计不会去做谁的情人!”
习惯临窗而立的男人,不为所动,继续眺望着城市的灯火,似乎这已经成了他每晚必做的事情。
陈飔没有说话,沉默的让人感觉到他似乎陷入了寂静中一般。
就在程飞刚想说话的时候,那冷峻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没打算让她做情人。”
一句话让身为助理的程飞,再度惊讶的有些瞠目,眨了眨眼睛反应过来后,结巴道:
“沈小姐的名声,结过婚,还有孩子,董事长那边肯定是不会同意的,董事长估计过两天就会来京城。”
然而回应他的是陈飔那略微轻蔑无情的反问:
“他同不同意,和我有关系吗?”
程飞张了张嘴,看着那高大的身形,把心底下的感慨给压了下来,看来总裁这会是来真的了。
沈融照例去了医院,抓住了妈妈的手,终于忍不住的询问出口:
“妈妈,我是不是还有兄弟姐妹吗?”
“还有爸爸?!”
或许,人在脆弱的时候,便想寻求依赖,而现在的她,或许不是最脆弱的时候,但抛却了年少意气,累积了一身的疲惫,练就了坚强后,问了这个妈妈醒来时,不可能询问的问题。
小小年纪便清楚自己没有爸爸的她,在五岁上幼儿园的时候,第一次问起来自己的爸爸时,便发现妈妈表面上的平静,内心的巨大波澜,那天妈妈切菜,削了手指,明明只切了一棵葱,却是呛的流了眼泪。
后来她敏感的意识到了这一点后,本能的要保护妈妈,再也没有问过这样的问题,随着年龄的增长,她渐渐的懂得了大人们之间的事情,自然更没有多问妈妈,但是后来还是妈妈还是告诉了她,她绝对不是私生女,会一直守护着她,健康快乐的生活,而关于爸爸的一切,妈妈只字不提。
再后来,她已经觉得自己没有必要执着于爸爸的存在了。
只是没有料到在被那个谭先生说了两句话后,在匆匆的从金雅大酒店赶回来后,却是有种冲动,想知道爸爸是谁。
小时候幼儿园有活动时,看着别的孩子被爸爸高高的举起,欢快的闹腾时,那被克制的羡慕,在看到了连鸣被连意照顾时,便有所触动,只是她用自认为成熟理智的心态对待,没有表现出来过分心底里那种淡淡悸动的情绪罢了。
脑海里回放着连意转身而去的背影,沈融的脸上只闪过一丝旖旎,却很快被冷却,继而被淡淡的冰冷取代。
和那一丝短暂如光划过的甜蜜相比,连意却不知道,之后对她的伤害有多大,大到从那时候开始,恨他,开始怀疑这桩婚姻有多么错,多么离谱。
沈融不愿意继续想下去,不自觉的抓紧了手,发现是妈妈的手背,连忙放松了下来。
第二天早晨,沈融爬起来后,不由担心连意的律师,是不是又给她一个不能见连鸣的电话,她甚至准备好先发制人的去连宅大院门口去守候时,果然律师的电话过来了。
不过,给予的消息却是一个不错的消息。
她今天可以去见连鸣,律师是来通知她九点钟准时去连意的公寓,沈融自然想到了会再次见到连意,不过还是决定义无反顾的准时过去。
沈融到了小区的时候,就看到了连意的车停在门口,略微迟疑,她选择按了门铃马上看到了阿芬一张并不怎么恭敬的脸庞。
“沈小姐来了。”
沈融没有理会阿芬的态度,而是看了一眼客厅里,并没连意以及连鸣的影子后,不由把目光投向了连鸣的婴儿房。
“我去给您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