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瘦小的脸庞,在宽大的氧气面罩之下,她闭着眼,沉沉睡着,看起来像是没有精神。
清绫站在床前,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或许是感觉到有人在,她睁开眼,视线慢慢聚焦,看到是她,有些激动,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
“清绫姐?”
动了几下,还是没能坐起来,她没再挣扎,只是躺着望着她。
清绫并没有帮她,脸上也没有怜惜的表情,望着她就像是望着一个完全的陌生人般,不,比陌生人还陌生人,就连夏渝娆看了她的眼神,都会觉得心凉。
“姐?”夏渝娆看她没有说话,只得轻声叫出口。
“你上次,不是说过,只有你们才能救单牧爵吗?那么我请求你,救单牧爵吧!如果你爱他,就救救他吧。”清绫依然站在那里,面容平静说出口。
夏渝娆当真有些惊讶,没有想到她会如此说。
“你想要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十年前的证据吗?我可以给你!只要你保证,单牧爵平安无事,我就把所有的证据都给你!”清绫站在那里说道,平静地让人不禁有点质疑。
夏渝娆颤抖着双手拿下氧气罩,挣扎着坐起身来望着她:“你说什么?”
“你爸想要把我,把单牧爵关进去,不就是为了十年前的证据吗?证据在我手上,只要你答应我,不会让单牧爵出事,一辈子都不会有事,我就答应你们,把证据给你们!”
夏渝娆傻傻望着她,似乎不太相信她说的话,好半晌,她才轻声开口:“我爸……这么说的吗?”
“还有……你要保证,一辈子照顾好他……不会让他再受伤害……”清绫轻声说着,眼低垂着,爱一个人,并不是要占有他的全部,而是能够放弃他的全部,让他过得幸福,那才是爱,真正的爱。
“姐……”夏渝娆怔怔叫了她一下,她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如果那些证据是要将夏明汉的后半生毁了,那作为女儿的她当然不愿意,可是,看到清绫如此,她却又些于心不忍。
尽管她也喜欢单牧爵,但是看到清绫为了爱他而舍弃一切,她又觉得难过……
“你答应我吗?一定要好好照顾他,他不喜欢喝带糖的咖啡,他不喜欢睡懒觉,他不喜欢吃甜食,他不喜欢……”
清绫逐一说着单牧爵的喜好,夏渝娆却是应不下来。
“都记住了吗?”清绫望着她,唯美的脸上绽开一丝微笑,浅薄的如同西边陨落的太阳,随后,还在夏渝娆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她转身走了出去。
安承羽等在走廊内,靠在墙壁上,看到她出来,忙上前:“说了什么?”
清绫停下脚步,抬眼望他:“承羽,谢谢你。”第一次,她如此正式地望着他道谢,不禁让安承羽的心里有些不适。
“怎么了?为何要谢我?”
“谢谢你这么多年来,一直陪伴着我,谢谢你这么多年来,我有什么困难,你都会出现,谢谢你这么多年,给以我的帮助与支持,也谢谢你,一直没有逼迫我……”
“傻!说什么!现在要去哪?找单牧爵吗?”
或许不见更好吧?但是,真的很想看他,这么多年,她都没有好好看他。
“能送我去吗?”清绫没否认,只是笑着说。
安承羽深吸口气,两手一摊:“那能怎么办?难道不送?”他说完,两肩耸了下,随后伸手环住她的肩,朝着医院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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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绪然的办公室还是很舒服的,大到近五百平米的办公室,都可以在里面划个游泳池了,他召集了几个重要的律师,就季清绫的案子展开了一系列的调查。单牧爵心事重重地站在窗口处,望着远处着的风景。
“去保释的人传来消息说,季清绫已经被人保释了。”严绪然走到他身边,轻声说道。
单牧爵顿时转身望着他,眉头深蹙:“什么?保释了?谁?”
“据了解了一下,好像是卓尔凡……”
“卓尔凡?他凭什么……”
“凭认识的人。”单牧爵的话还没说完,严绪然就堵了上去,随后拍拍他的肩,“别担心,一开始我还以为卓尔凡完全是我们的敌人,但这样看,不尽是!至少有一部份,他和我们的目的是相同的,那就是不想让季清绫去!”严绪然啜饮着杯中的酒,和他一起望着远处的风景。
远处有乌云压过来,天空一片苍茫,心情也随之抑郁。
“那她人呢?还和卓尔凡在一起?”单牧爵显然有些待不住了,不明白卓尔凡是什么动机,为何要救她,该不会也是为了她的证据吧?
“好像分手了,她在半路下的车,安承羽找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