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真的听着。
那,是一段爱吗?
自小少见世人的少女遇到不甘卑下的少年。
“到了拜寿那天,宾客云集,我们两个可从来没见过那么多人,三山五岳哪儿的人都有,我们俩长那么大还从来没见过那么多人,新奇的不得了。就在我们一群后辈给涂夫人磕头的时候,有人送来一个盒子,说是故人的寿礼,涂夫人就把盒子打开了,结果盒子里忽然窜出一道红影,涂夫人顿时倒了下去,厅上一片大乱……”
元宝问:“那红影是什么?”
“是一只红色蜈蚣,它喷出一口烟,涂夫人中了毒,一场欢欢喜喜的寿筵却发生了这样的惨变,奇就奇在送盒子的人居然还不走,旁人喊打喊杀勒逼他,他只负手站在一众人前,说要问涂庄主一句话,只要他能答出来,自己任凭处置绝无二言。”
元宝好奇之极的问:“什么话?”
“我们都没听见……”巫真摇摇头:“其实我后来问过,却只摇头。他说人都已经死了,过去的事就都过去吧,不要再提起……”
“涂庄主和涂夫人死了吗?”
“你不要急,听我往下说。涂庄主听那个少年问过话,什么也没有说,当场自断心脉……众人一看如此,更加不肯让那少年走了。他却不慌不忙,说涂庄主是自己有愧才自尽的。既然他死了,那也就保全他最后的颜面,不将他的丑事公诸于众。没有人肯信他的话,他又问众人是不是不想要解药,也要让涂夫人跟着送命?众人被他挤兑的僵住,最后竟然让他脱身走了。”
“哦唷,这个人,好生厉害啊……”
“是啊,他倒信守承诺,当晚便派人送来了解药。可是没人有把握那药有效没效,服了之后会怎么样。涂夫人那会儿已经奄奄一息,没有时间让我们再来试验那药究竟有效没效……来送药的也是个半大孩子,嗤笑不屑,还放下话说,解药他们是给了,可是我们不给涂夫人服,这算起来涂夫人的命,可是送在我们这些人的手里的……”
元宝急着追问了一句:“涂夫人也死了吗?”
“不,涂夫人没死……是巫宁把那药抢着就吃了一口。”
“啊?那,那她……”
“她没有死,那药并非毒药。”巫真叹了口气:“我当时真笨,我应该先尝的……虽然那药不是毒药,可是……后来的一切,却也因此而起。要说,有一种东西,比毒药还要可怕。”
“您说什么啊?”
“情。”巫真淡淡地说:“情这个字,是最烈的毒,一中之后,终身无解,缠结到死不得超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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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突然觉得俺有点坏……
巫宁和巫真其实都是好姑娘……只是,只是……其实我也是个好娘……
大橙子今天拿着一个塑料衣夹,爷爷问他看什么,他说“A”!
的确……这三角形的小夹子,可不正是个字母A么。。这孩子倒挺会触类旁通的……
☆、第十一章 北剑一
一阵静默之后,巫真说:“我问她,怎么就敢尝那药,难道她就不怕被毒死吗?”
“那她怎么说?”
“她说,那人手段心计都极了得,想要涂庄主死,法子多的是,他偏偏要挑大庭广众之下,并且也没亲自动手,涂庄主就自杀了。他必定是握着了涂庄主什么天大的把柄……涂夫人已经中了毒,他若是想让她也一块儿死,不送药来就可以了,又何必多此一举再送一次毒药?若真是毒药,岂不又搭上了那送药人的一条小命儿?”
“咦,这倒也是,她……她果然很聪慧啊。”
巫真摇摇头:“哪儿啊,其实她笨得很……对陌生人的人和事才能冷静明白,要是她真的聪明,何至于后来……”
我觉得我的意识象是一艘破了底的船,一直向下沉,不可抗拒。
越是想清醒,越觉得自己朝下陷,身下仿佛是无底泥潭,把整个人都吞噬进去。
我不知道自己是昏是睡,只觉得身上冷一阵热一阵,昏昏沉沉的。再睁眼的时候,人躺在床上,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味。床头点着一支蜡烛。
我听见脚步声响,费力的转过头去。
元宝把手里的托盘放下,轻声问:“醒啦?觉得怎么样?先把药吃了再吃粥。”
“……”我张开嘴,可是嗓子哑得出不了声。
“别急,你就是病啦,吃了药就会好的。”
她象哄孩子一样,把药捧到我嘴边来:“趁热喝,刚煎好。”
我琢磨了一下,大概是晚上在湖上折腾的,没有睡,担惊受怕,还有在三世阵里受的罪。
我一仰头,药烫烫的,舌头都给烫得微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