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她昨晚说什么来着?说要让我写字!
这个字可不能随便乱写吧?就算我刻意照着歪扭的去写,只怕与之前小姑娘的字迹肯定不一样。
唔,如果推说是挨了打,受了惊吓所以识的字忘了大半,写出的字才变得不一样了,似乎也能说得过去。
我洗了把脸,走到东屋踮脚朝屋里瞅瞅,齐靖已经出去练剑了。
天才刚蒙蒙亮,林间山间的清晨都特别的凉,身上的衣裳有点单薄,抵御不了晨间的寒气。
我望着清晨雾气蒙蒙的湖面,心里嘀咕:不知道这幻术营造出的湖,能不能淹死人?
如果象白宛夫人所说,这湖也是假中带真,保不齐我纵身一跳,就跳进深水坑里,活活淹死。湖边垂柳婆娑,长长的枝条垂下来,风一吹拂在背上颈上,凉凉的,粗糙的,有点痒。
我伸手去掬了一捧水,湖水清澈冰冷,冰得我忍不住打哆嗦。
身后忽然有人说:“离岸远些,别跌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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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写了。。
☆、第三章 紫气东来 三(重写)
诗经里说,兼霞苍苍,白露为霜。
与现在晨雾微寒露轻盈的景象,定然很相象。
所谓伊人……一定也就是我现在看到的这样子。一袭白衣,飘然若仙。
呃,不过这个伊人的胸是平的。
我蹲在那儿抬头瞧,嗯,这个伊人的个子还是满高的。
庄里的人这些天下来我也认得差不多了,可是这人却不相识。
青鸾夫人有三个徒弟,一个漓珠,不算齐涵,也还有三个女。白宛夫人只有我这么个徒弟,其他就是僮儿和侍女还有杂役了。
不,这人我见过。
还是初来山庄的头一天晚上,在湖上惊鸿一瞥的人影,虽然当时离得远,影影绰绰的只觉得大有鬼气,但是我能确定,就是眼前这个人。
要说他的相貌可没有漓珠那么让人惊艳,但是,人家有——气质!
对,这种东西玄之又玄,可是很多时候气质比相貌更重要。
这人的气质,不太好形容。明明这是夏天,可是看他一眼,就觉得有冰水从头顶直灌下来。很冷,没活气儿,要不是眼睛动,人也喘气儿,简直象一樽冰雪雕的人像。我都怀疑刚才那话是不是他说的。
“你站过来些,别掉下去了。”
嗯,没错,就是他。
关键不是他的身份,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与青鸾夫人会是什么关系。
关键是,我完全,不知道这个人的深浅。
不象对青鸾夫人和白宛夫人,她们的本领修为到了什么境界,我心里是有数的。
但这个人却不同。
我拍拍手站起来,揪出帕子擦擦手上的水,歪头瞅瞅他:“你是谁啊?”
他没出声,转身要走。我猛地朝前一扑,牢牢抓住了他的袖子:“喂,别走。”
他居高临下瞅我一眼,袖子一拂,我手里莫名的就抓了空,他迈步又要走,我不屈不挠再朝前扑,我抓!
呃……入手有点韧,有点凉,有点滑——
我眨巴眨巴眼,手里攥的是一条夹银丝的流苏长穗,那个……
是他的腰带。
我这个姿势,也很不对头,那什么……怎么看,我这姿势也特象调戏良家妇女的登徒子啊,当然,我要当登徒子,岁数小了点儿。
那人停下脚步,目光冷冽得象冰刀子一样。
幸好他的腰带结系得结实,不然要是让我一下子扯脱了……咳,那就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我讪讪地缩回手:“你是谁啊,我在庄里怎么没见过你?”
我以为他不会答,毕竟这人的气质目光都跟冰一样。
“你是白宛的徒弟?”
我点点头。
“我是白宛的。”
呃?
我的眼珠都要瞪出来了!
当然我知道,修道的人老得慢,有的六七十的看起来也就是三十许人,但这个人看起来,呃,和白宛一般大年纪,居然是白宛的?
“真的?”
好吧,我知道这问题很傻。
不过他虽然冰冷,却没有露出不耐烦的神情来,点了点头。
“你没教你礼规?”
呃,我讷讷的喊了声:“拜见师公……”
他冷冷地说:“嗯,起来吧。”
啊呸,我居然还是跪着的。
而且手里还攥着人家的腰带!
我急忙从地下爬起来,拍拍膝上的泥。
“你都学了什么了?”
“学了三样……”
“好,使出来我看看。”
我狐疑地看他一眼。
在这人身边儿感觉象抱着一大块冰一样,浑身不自在。早知道出来溜达会见鬼,我还不知留在屋里写字呢。
我先施了一个雾障,结果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