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病?才两天而已,吴国到土城再快也得三天路程,怎么会这么快?我睁开惺松睡眼,还有,冶病而已,华眉跑这么急干什么?
“史将军……史将军似乎跟那两人有过节……前院气氛不太对劲!”华眉喘了喘气,又道。
跟史连有过节?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脑中浮现那张没有表情的死鱼脸,唉,他果然不是什么讨人喜欢的家伙啊!
范蠡却是忙站起身,过来扶我下床,”走吧,去看看也好。”
我顿了一下,只是哑了而已,又不是全身瘫痪,不至于娇弱到连走个路都需要人扶吧!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满面急切担忧,我生生地抑制住了推开他的冲动,最终任由他亲手给我裹上大氅,扶着我向前院而去。
“吴王都说只是哑了而已嘛,又不是什么绝症,干什么一路上那么赶,都累死了我!”一个娇嫩的女声似是在嗔怪什么人。
我由范蠡扶着拾阶而上。
院子里,史连正和什么人在吹胡子瞪眼。
那人正背对着我,但我仍是不由得愣了一下。
那一袭烫目的红衣,莫非是……
“小琴,说话啊,别和这个死人脸大眼瞪小眼了!”那女子见被冷落,又嚷嚷道。
死人脸?我失笑,好比喻。
不由得好奇扭头看向那正鼓着腮帮子的女孩,她一袭白底红花的长裙,手中佩剑,年纪却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容貌俏丽,煞是惹人喜爱。
莫非她就是夫差口中医术高超的越女?
“闭嘴,吵死了!”史连回头瞪那女孩一眼,继续与那红衣男子大眼瞪小眼。
“谁是越女?”范蠡皱了皱眉,有些沉不住气地开口。呵呵,一向严谨如他,何时也变得如此沉不住气了呢。
闻言,那红衣男子回头看了过来。
卫……琴?
真的是他!
卫琴也是微微一愣,眼中有一抹不知明的情绪一闪而过,快得我都看不清,随即他漂亮的眼睛微微一眯,竟然笑了起来。
“她便是越女,来给你治病的人。”卫琴指了指身旁的美丽少女,双唇微弯,笑得一脸的温和。
见他如此,我微愣,心下不由得又有些不确定,他,真的是卫琴吗?为何我总感觉哪里不太一样呢……
那样固执桀骜的少年,那总是别扭脸红的少年……如何会笑得一脸的温和?
越女四下张望了一下,忽然走到我面前站定,”咦?你便是那个要我看病的漂亮哑巴?”
漂亮的哑巴?呃……
“越女,忘了跟你讲过什么?”卫琴也走了起来,笑眯眯地看着越女。
越女看了他一眼,有些怕怕地吐了吐舌头,”好嘛好嘛,这里不是大山,讲话要有礼貌。”
我微微一怔,忍住爆笑地冲动,呵呵,卫琴什么时候也懂得教别人礼貌了?
“快看看她吧。”卫琴拍了拍她的肩,道。
“小琴!三天路你并作两天赶,人家都快累死了啊!”越女苦着脸,一脸的不甘愿。
“对不起……”卫琴笑了笑,似是有些歉疚的样子,”胖丫头是我的故人,所以有些心急。”
越女二话不说,立刻捉起我的手把脉。
故人?我微微一愣,虽然不期盼他喊我一声姐姐……但胖丫头……故人……便是他对我的称呼吗?
悲哀的爱情
“寒凉之气虽使你体质大不如前,但却并未对喉部有所损伤。”握着我的手,微微闭目凝思半晌,越女张口便道。
听她如此说,我便如此信了,虽然她年纪不大,但大概是先入为主,知道她医好了卫琴,对于她的医术我竟是十分的信任。
“那她为何至今不能开口讲话?”范蠡不知何故竟是十分急切的模样。
“因为有人故意装神弄鬼,博人怜悯啊。”冷不丁地,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我暗暗叹息,本还以为她会歇息几天,没想到这么快又来生事。
不用多说,此人便是郑旦了。
“博人怜悯?”卫琴笑眯眯地接口,回头看我,”真的吗?”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还敢插嘴,若不是我此时无法开口,我定要将你当日不告而别之事盘问个水落石出,害我白白担忧,更何况当日听夫差所讲,他曾差点伤重不治,定是因他那一日因固执而离去,才会使伤口恶化。
见我在瞪着他,卫琴微微一愣,继续又眯起漂亮的眼睛,微笑。
见他笑得温和若此,不知为何,我心里竟然有些不舒服,那如火一般炽烈的红衣少年,曾几何时,竟笑得如水一般沉静了?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