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第一次不知道说什么,站在文静面前,有种前尘往事若烟的感觉……
文静像是倦了,闭上眼,一颗泪噙在眼角,“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他怔然,这样的文静是他所陌生的,那一滴泪里诠释的感情是悔和恨……
她终究还是恨他的……
不过,这也能理解,恨他是应该的。
“对不起……”仍是这三个他最不愿意说的字,说出口,丝毫不能减轻心里的压抑,他走出了病房,看见病房门口的初七。什么话也没说,只牵了她的手,回到自己病房。
接下来的一天,他什么话也没说,最后是初七憋不住了,问,“言,你怎么不问问是什么光碟?”
沈言抬眼看了看她,“你不愿意让我知道,我还问什么?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初七微微一笑,“确实,是你和文静不堪入目的私房照,限制级表演。”
沈言一愣,“怎么可能,我和她根本……”
初七伸出手堵住他的唇,“我相信你,幸好我相信了你!不然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是啊!信任!信任是两个人在一起不可缺少的元素。
“所以,以后一定要相信我!不许有事瞒着我,知道吗?”他凝视着她,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
初七微微一愣,沈言这样的眼神和表情为什么反让她觉得迟疑?
那一天,气氛一直怪怪的。
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到了晚上,沈言便抱着她热烈地爱,热烈得令初七有种错觉,好像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言……”迷乱中,她有些心悸。
他却吻住她,把她所有的迟疑和话语都吞没在他唇温里,她最终放任了自己,在他的火海里尽情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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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和黎安卿伤势不重,黎安卿住了三四天就出院了,而沈言也在一周后出院。出院前,他和初七一起再次去了文静病房,文静却在睡觉,静静的,像一片鸿羽。
他们没有打扰她,站了一会儿,轻轻地走了。
文静却在他们走后睁开眼,泪流满面。
临行,找到文静的主治医生,了解文静的恢复情况,并确定用假肢。初七还承诺,文静所需医药费全部由他们负责。沈言看了眼初七,眼里多了感激……
在医院花园里,他们却遇到了巫梓刚的父亲,看他们的眼神颇不友善。
初七记得这个人是具有良好修养的伪善面孔的,深不可测,但绝不会把敌意露出来,是一只老狐狸,今天的他看来是痛失儿子,顾不得假面具了。
三人狭路相逢,沈言竟然温文尔雅地微笑,还唤他,“巫世伯。”
巫老爷子眼里的戾气也收了起来,眸光有意无意在初七脸上扫过,点点头,“你们……好!”
“世伯好好休养,我们先走了!”沈言脸上晚辈该有的谦恭微笑始终保持,拉着初七的手离开。
初七很诧异,沈言对巫梓刚应是深恶痛绝的,怎么在人前是这样一副面孔?她忍不住感叹,“言,刚才我都认不出你了!”
沈言拥着了她的肩膀,笑,“傻,谁说对敌人就一定要冷着脸?我又不是卿少,千年寒冰脸!”
下一段
“可是……”初七没有说完,放弃了。沈言的话她理解,沈言和黎安卿都是让人难以捉摸的人,但好像有谁说过,笑面虎才是最可怕的对手,这样的人让人分不出他的话哪句真哪句假……也许笑得越灿烂的时候,也就越危险…….
沈言是聪明人,一猜就能猜中她这可是后面省略掉的后文是什么,停下脚步在她额头吻了一下,“你只要记得,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就够了!”
是吗?也对!不去费这脑子了!
然而,在他们回到家里不久,医院就打来电话,文静,用碎玻璃割破了手腕,再度自杀……
接到电话后的沈言和初七都愣在了原地,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最后,还是初七推了推沈言,“你去医院看看吧!”
沈言皱了皱眉,迟疑地看着初七。
初七发自内心地一笑,“去吧,还是那句话,文静的事不了结,在你我心里始终是个结,俗话说心病还需心药医,文静那个结只有你能打开,我百分之百地信任你!不要顾虑我了!”
他的眼眶居然红了,用力地抱了抱她,在她耳边感激地说,“七,你真的长大了!我爱你!”
她眸中也有了泪意,在他松开手的瞬间,她主动绕着他的腰,踮起脚在他唇上一吻,“我也爱你,等着你回来!”
沈言走了,她回到卧室,回到阳台上,吉娃娃热情地在她脚下绕圈,舔着她的脚趾头,温暖蕴满了整个心房,她将吉娃娃抱起,坐在阳台的大摇椅上,看着沈言的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