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仅仅只到这里为止,她还能勉强接受,可后来的谣言也太不像话,居然说她回天无力,攀上高枝,欲弃沈氏于不顾,梅开二度嫁给赫赫有名的巫梓刚!
她捏着报纸的手因愤怒而发抖,心中不断问自己,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她开始回忆自己每次遇到困难的时候是怎么处理的,可想来想去,从上幼儿园开始,一直到前年,唯一的方法都是找沈言……
只要有他,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难题……
所以,第一个方法排除。
然后呢?从前年开始呢?深海?
她皱眉,为什么总是想求助别人?她不能再欠深海的了……
她记起了妈妈在回美国之前说的话:你一定要学会勇敢,学会自己面对人生的风风雨雨。妈从前觉得,一个女人只要有一个疼你的男人,就足够了,可现在妈妈才明白,任何人都不能依靠一辈子,人生的路,最终还是要自己走的。
是的,人生的路,终归要自己走的!
她想起了沈言在初入沈氏时,作为青年才俊,过于锋芒毕露,得罪了一些媒体,大量不利他的流言铺天盖地。
正在念书的她很担心,希望他能开记者招待会澄清,他只对她说了八个字: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那般骄傲而理性的他,让她多么自豪!即便此刻站在烈日下回顾起来,也全是他美好而清冽的眼神。
他是她一辈子的骄傲。无论何时,无论发生何事……
这个念头,油然从心底升起,没有任何铺垫和前奏,直到她察觉自己唇边漫开着微笑时,才渐渐收敛了笑容,疑惑地反问自己:那么爹地的死呢?
明朗的阳光渐渐变得灰暗。
她把脑子放空,不再去想这些不相干的。
她对自己说,这些全都是不相干的……
她如今唯一要做的只是挽救沈氏,到了今天这一步,这已经真的和沈言无关了。
骑虎难下。这是她现今在沈氏最贴切的形容词。
她把报纸放回原处,梅开二度这四个字很轻易便刺着她的眼。她忽然笑了,几许嘲讽的意味,或许,真的只能嫁给巫梓刚才能救沈氏了……
巫梓刚真的有那么大的本事吗?回忆几次偶遇,连天雨似乎有点忌惮他……
米初七,考虑考虑?那颗钻戒还真够大……
她笑出了声,因为心里很痛。
据说很痛的时候大声笑,比大声哭更痛。
果然……
她开始整理自己的思绪,让自己一贯的浆糊脑袋不那么糊涂。
第一件事,要学会淡定;
第二件事,无论如何要救沈氏;
第三件事,找出究竟是谁害死了爸爸,或许她该想一想是否报警。
然后呢?OK!That’/all!
医院病房。
暂时只有黎安柏在陪着沈言。
因为黎安柏已经休息了一上午,所以,沈言醒来的时候就让慕凌晨走了,理由是,沈氏还有一摊烂摊子,即便现在是周末,他这助理也没有休息的理由。
而事实上,黎安柏和慕凌晨都知道,赶他走的真正原因是想让他回沈氏为初七分担压力,如果没有估计错的话,初七一定不会闲着。
而文静则发现病房还需一些必需品,去外面超市采购去了。
沈言小睡的过程中被黎安柏的电话吵醒,等他讲完电话,才睁开眼,提了心在问,“谁打来的电话?”
“嫂子!”黎安柏想也没想就答,答完又补充了一句,“七嫂子!”
说完更觉怪怪的,连沈言都翻了翻白眼,难道有七个嫂子不成?
多年默契,黎安柏读懂了他的眼神,嘿嘿一笑,“就那意思,你明白就行!别去抠字眼!”
沈言便合上眼,很虚弱的样子,唇色依然灰白灰白的,沉默了许久,在黎安柏以为他睡着了以后,忽然又传来轻微的声音,“她说什么?”
“嗯?”这对话!间隔的时间也太长了!黎安柏一时不明白。
下一段
“七打电话说什么?”沈言嘴唇动了动,提高了点声音。.
“哦!她问你怎么样了!”
沈言合着的眼睑便轻轻一跳,嘴唇动了动,再想说什么的时候,却没有说出口……
其实他想问,她在哪?她会来看他吗?
昨晚的一切对于他来说完全没有印象,那是全麻后的失控状态,而黎安柏并不知道这一点,他以为沈言那么大声的喧哗,那么缠绵地和初七接吻,即便是焦虑状态,也应该记得的,是以,并没有告诉她,初七在这里守了一夜,早上才回去……
以致,沈言心里空荡荡的,总觉得差点什么才能填满,忽又想,她现在全心全意在帮他打理公司,能记得打个电话来问情况,已经表示关心他了,他该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