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一直在响,初七颤抖的手在包里摸索,包太大,许久都没摸到。沈言便探了手入内,摸到手机,见初七还在抽泣,怕米妈妈听到她的哭声,自己接了电话,“妈,是我。”
“言言!七和你在一起吗?”米妈妈显然有如释重负之感扩。
“是的,妈!我们一起吃的晚餐,对不起,忘记打电话给你了。”
“哦!没关系!我就是怕七到处乱跑,和你在一起我就放心了!”
“嗯!我们马上就回来了,你们吃饭了吗?菏”
“吃了吃了!那就这样吧!早点回来!”
“好的!”沈言把手机放回初七包里,见她膝盖上的血迹染红了她裙裾,估计走路成问题,便直接抱了她走,“走了,该回家了,妈担心呢!”
她不说话,两手死死掉在他脖子上。
出了这园子,沈言便把她往车上抱,腾出手来打开车门,刚要把她放下,安静的她便突如噩梦惊醒一般,泪痕斑斑的脸死命往他怀里钻,两只手更是抱得紧紧的,嘴里呜咽着,“不要!不要扔下我!不可以扔下我!”
酒,这个东西啊!真不知如何来评价它!它会让懦弱的人变勇敢,也能让坚强的人变脆弱,总之,它会把人在清醒时刻意隐藏的部分毫无保留地暴露出来……
沈言望着前方不远处的沈家,关了车门,徒步抱着初七回家,一如当年多少个晨昏,她慵懒地蜷缩在他怀里,发丝挠着他颈,暖暖的痒……
至大门,轻声嘱咐守候的保镖,“去把车开回来,就停在下面。”
“是。”
花园里,夏蝉低鸣,蛐蛐合奏,一切都那么安宁。
“妈!我们回来了!”沈言用脚轻轻踢开门,米家二老刚刚吃完饭。
“七怎么了?睡着了?”米妈妈只看见沈言的外套盖在初七身上,并没有发现初七膝盖的伤。
这是沈言刻意挡住的,为了不让长辈担心。于是笑了笑,“小懒鬼玩一天玩累了,要我抱回来的,路上就睡着了!”
米妈妈不禁笑了,“这丫头真是!怎么还像个孩子!”
沈言也是一笑,把初七抱进卧室。
她脚上的伤需要处理,手肘也要清洗,裙子破了脏了,得换下来……
沈言刚刚把她放上床,初七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言,别走……”
“我没走!我不会走的!乖,睡了!”他轻轻取下她的胳膊,转身去抽屉找药。
细心地用酒精将她伤处的泥沙清洗干净,上了点药。给她脱裙子时担心碰到她痛处,干脆用剪子把裙子剪开了,却发现,有血迹的不仅仅是裙子,还有……内裤。
他第一个反应便是去看日历牌,不对,离上一次已经超过好多天了,她一向很准时的,现在是怎么回事?
他有些自责,这段时间太忙,竟疏忽了……
无暇多想,找出上次用剩的卫生棉和干净的内裤,打来一盆热水,给她擦洗干净,再换上。
似乎床单上也染了少许,算了,明天再处理……
给她盖上被子,让她舒舒服服躺好,他打开电脑,查了查月经延迟的原因,似乎有许多,心情?饮食?还是真的有病了?
想了想,给慕凌晨打了个电话,“喂,是我。明天公司的事你处理一下,你处理不了的及必须由我参加的会见和会议都延后。嗯,我有重要的事。”
回身,初七已发出均匀的鼾声,时间还早,他想起好几天没和老爷子聊天了,开门去了起居室,坐在老爷子身边。
米妈妈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言言,再过几天就是七月初七了,记得是什么日子吗?”
他笑,“当然记得,是七的生日嘛,也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是啊!我就知道你不会忘记,不像你爸,从来就不记得我生日,更别提结婚纪念日了!”米妈妈嗔了米爸爸一眼。
老爷子颇不以为然,“你们女人啊!就在乎这些个华而不实没有意义的东西,记得一两个日子重要还是我和你过一辈子重要?现在的年轻人浪漫,这个纪念日那个纪念日都要记得,可离婚分手养小三这类的事多得就像吃饭一样!我什么日子都不记得,不踏踏实实跟你过了一辈子!”
沈言心中有鬼,不禁笑叹,“爸这话,真是人生真谛!”
“去!别教坏年轻人!”米妈妈啐了老爷子一口,继续对沈言道,“言言,妈是这么想的,你看行不行。你和七今年是五周年了吧?五周年,叫做木婚,它的意义呢,妈才上网查了一下,代表一切已成型,温和,淡定,简单、自然。可妈认为,生活在一起久了,平淡了,就该自己调剂一下,不如你们俩去你们度蜜月的地方重温一次蜜月旅行吧?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