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脸上浮现一个哀楚的笑,心中只剩白茫茫的一片,“没什么,一个熟人,看了新闻,关心我呢……”
赵临青觉得她的笑有点异样,心中紧紧一缩,可是却又找不到这异样的根源,紧张地抓住她的胳膊,“娃娃,别乱想,等会我们出去玩,我陪你玩!”
娃娃原本空洞的眸子此时竟然异常地平静,连眼泪也没有了,仰头望着赵临青,微笑,“不,临青哥哥,我累了,不想去玩。”
赵临青呆了一呆,这是娃娃第一次叫他“临青哥哥”,从前生疏的时候叫他赵学长,后来连名带姓地叫他赵临青,连天雨责骂了许多次她都改不过来,怎么突然之间叫得那么顺口。
思忖间,娃娃已经从他怀里起来,朝卧室里走去,至门口,忽然又回头,朝他灿然一笑,“临青哥哥,谢谢你,其实我一直都想对你说谢谢,我知道,你对我好……”
莫名的,赵临青的视线有些模糊,她的脸,她的笑,在恍惚中竟然看不清了,一眨眼,她进了卧室,关上门,他脸上凉凉的,伸手一摸,竟然是液体…….
心无端猛跳,他哐的一脚踢开卧室门,见娃娃好端端地坐在书桌前,听见声音还回头一笑,“临青哥哥,怎么了?”
他舒了口气,“没什么,看看你在干什么……”
“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临青哥哥好不好?”她那么乖地朝他笑,笑得他的心柔软如泥,瘫软下来,酸软不堪……
“好……”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忙又补充了一句,“我在外面陪着你,要什么跟我说,还有,不准关卧室门!”
“好的!”娃娃依然那样笑着,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平静,甚至,甜蜜,甜蜜得令人心酸……
于是,赵临青在客厅,娃娃在卧室,不知她在摆弄什么,一直坐在书桌边,而赵临青更是一刻也不敢大意,时时关注着卧室里的情况。
期间,想起一件事,打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他已经很久没有打过了……
一接通,那边便传来盛怒的声音,“臭小子!你还记得有我这个父亲?多久没回家了?”
赵临青看了看卧室里的娃娃,压低了声音冷笑,“我的家不在那里!”
“你个不孝子!我告诉你!这段时间正在换届选举,你给我安分点,别捅出篓子来!”
“不安分的人从来不是我!”赵临青嫌恶地皱了皱眉,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用这样的语气和父亲说话,不,应该说他根本不想和父亲说话,如果今天不是为了娃娃的事……“我只是想问问,早上的报纸你看到了没有,处理了没有?”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报纸能收回的都收回了,那家晨报的事得选举结束后我再来收拾,现在正是敏感期,我不想节外生枝。但是,影响已经造成了,报纸我们可以办,但网络我们是没办法的,贴子可以封,网友们的言论自由我们却无能为力,真要辟谣的话,唯一的办法就是你和娃娃快点订婚吧!”
第124章 婚礼
订婚?赵临青放下手机,凝视卧室里娃娃的背影,陷入沉思。.
他无时不刻不想和她订婚,甚至结婚。在她十七岁那年与她初遇,在冰雪之城举着相机四处拍摄的他,不经意捕捉到一张纯净透明的脸。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张脸,眼睛干净通透得胜过晶莹无暇的冰,翘翘的鼻头,吹弹得破的皮肤,有一瞬,他甚至以为童话里的公主或者冰雪小精灵坠落凡间……
美女他见得多了,追着他转的美女从中学开始就成串,可没有谁能打动他的心,甚至没人能走近他,所以人人说他冷漠又毒舌,可从那一瞬开始,她就住进了他心里,没有理由,若非说有,那便是没有人比她美得更干净,美得如冰山上一朵初开的雪莲,而他,是如此地想去呵护这朵雪莲……
十七岁到十八岁,他一直在她身边,在她看不见的角落,静静等她长大,静静将她每天的生活摄入他的镜头,连妈妈都笑他傻,什么时候她那个不开窍的榆木疙瘩儿子成了偷拍狂览?
她十八岁的时候,他正式走进她的生活,也想对她表白,可每每看见她天真无邪的样子,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在残害祖国花朵,她看起来还那么小啊……
于是,他仍然选择了等,在等待的过程中,却发现了她的苦恼,原来她深陷的是这样一种畸恋……
他算是明白自己的情路有多么艰难了,可他不怕,在她每一个伤心欲绝的时刻出现在她身边,用他的方式激怒她,惹她生气,让她得到发泄,让她的注意力转移,这样,她就会短暂地忘记她的悲伤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