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刁鬼想害我+番外(197)
葛云天摊手:“你也瞧见了,你妈妈的事发生后,媒体有多爱编故事,捕风捉影,胡写一通,我不发声,只是不想让事情再扩大,那时候,我压力也挺大的,好像我只要说一句什么话,背后就能被人扒出一百万的长篇故事,很难受。”
毛胜男点头:“我理解。”诚如之前她和林焕,就见过几次面,就上了微博热搜。
“我以为这样能保护你,”葛云天眸里的真挚火热得掺不得半点虚假,“真的,却没想到,那些□□,反而对你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
“也不能这样说。”毛胜男安慰葛云天,“爸,你已经用了你认为的最好的方式保护了我,我也不会觉得,其他的方式就一定比你的方式要好,这些年,我们关系疏远了很多,其实也有我的原因,我太犟了,像头牛似的,一个人告诉我道理,我不听,两个三个,我还是不听,直到一百个人说我错了,直到我自己撞了南墙,我才会悔悟。”
葛云天反过来安慰了毛胜男一句:“哪有那么多道理要听的,自己活的开心就好了。长辈们摔过跤,就想着让后辈能直接开始跑,这怎么可能呢。”葛云天似乎想到什么,又问,“你和季燃?”
毛胜男笑,“他就是那种我撞了南墙给我擦碘酒的人。”
毛胜男从病房里出来的时候,老赵已经拉着那帮老伙计抽了一盒烟,看到病房门开了,果断把烟掐了。
“看完了?”
“嗯。”毛胜男点头。
“说啥呢。”
毛胜男看着老赵,笑着说:“父女相认。”
“呸,谁信。”
“不信还问?”
老赵哽住,片刻才说:“寒暄嘛,不都是这样。”
“行吧,”毛胜男背着包,“我也不寒暄了,还有事,我和我爸说了,周末再来看他。”
“你刚才说什么?”老赵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词汇,眉毛都快要惊到了天上。
“什么?”毛胜男轻描淡写,她明知老赵讶异什么,却偏偏不说,只盯着老赵,“好好陪我爸说说话,他老想你了。”
这句“我爸”,倒是没有第一句那么陌生了。
毛胜男喊得轻车熟路,果然,认爸爸这件事,没什么难度。
上了车,季燃得开车到医院的东门去接苗阮阮。
省人民医院还挺大,正常人第一次进去,总是找不到北。
毛胜男从兜里掏出半截女士香烟,仔细地塞在了烟盒子里,外头的太阳正烈,季燃买了一个车载的小冰柜,放在后座,看着毛胜男用手扇风,就转身从冰柜里拿了一罐冰可乐。
毛胜男接过可乐:“季燃你怎么这么好呢?”
“知道我好了吧。”季燃倒是不客气,打转出了停车场,目不转睛地看着前头,嘴上却没放过毛胜男,“所以,你是看过谁的八块腹肌?”
“嗯?”
季燃正色:“在你家浴室的时候,你说过,你看过男孩子的八块腹肌,所以,是谁?“
毛胜男从未见过季燃这般正经的样子,他像是一枚翘着引线的炸弹,就等着毛胜男点燃。
毛胜男张嘴要说话,竟然破了音,随即才说:“那个,我爸。”
“真的?”
“季燃,你小时候,你爸妈不带你去游泳馆的吗?”
季燃绕到大路上,刚好遇到红绿灯,趁机转头看着毛胜男:“你会游泳?”
“我像是不会的?”毛胜男比了个“三”字,“我一次三千米起步,你呢?”
比不过比不过,季燃差点忘了,毛胜男是金刚芭比啊,亏得小黑还给他出主意来着,这夏天了,带着女孩子去游泳最好不过了,想想泳衣,水花,手牵手,làng漫死了。
车上了大道。
毛胜男收好烟盒,突然问:“我和我爸说话的时候,你是在房间里还是不在?”
季燃活死人的本事,毛胜男之前也算是见识过了,来无影去无踪,不过毛胜男也曾怀疑,自己没有鬼眼,捉鬼都要靠牛眼泪,是不是自己的眼睛不好使,不过能躲过葛云天的眼睛,季燃是真有些本事的。
“不在。”季燃说的这是实话,他补充,“你们父女俩要说贴心话,我当然不好在场。”
毛胜男“哦”了一声,又说:“那你可能不知道,这次,读心符没派上用场。”
“怎么说?”
“我几乎没听到我爸任何其他的心声,只有一句,在犹豫要不要和我说实话,随即他便说了。”毛胜男沉吟了片刻,“我突然觉得自己挺混蛋的,我爸对我坦诚相待,我却还拿着读心符试探我爸。”
“也不能这样说。”季燃明白毛胜男自责的地方,毛毛是个看似刚烈,实则内心很柔软的女孩子,“你爸爸,也是经历了这次大劫,才有了这样的坦诚和感悟,你想想是不是,换句话说,如果前几年,他早早地把心扉打开,和你多聊聊,多沟通沟通,你也不至于对当年的事,有那么大的执念和误会了,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