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今天婚礼上腹痛,而且又还走了一天,她后怕不已。
下意识地捂住肚子,恐慌也袭来……
“至谦……”她试着又喊了一声。
还是没有人回答。
她想走出去,心理作用的缘故,今天走了一天都没感觉,现在才迈出去一步,她就站在那里发抖。
往事阴云一般将她笼罩,新婚的欣喜无影无踪,一重一重将她包围的只有恐惧,恐惧……
宁至谦冲了凉水出来,围着根浴巾,好不容易把躁动不安的灵魂给安抚好,回这边浴室来寻她,浴室里静悄悄的,一点水声也没有。
“流筝?”他觉得诧异,喊了一声。
阮流筝听见他的声音心里一直绷着的那根弦就断了,看着关着的那扇门,莫名想哭。
“流筝!”他的声音急切起来。
“至谦……”她哽咽,“你进来……进来一下。”
他听着觉得不对,马上打开门,发现她礼服倒是脱了,但头发还是盘着的,一脸妆容也没洗掉,站在那满眼泪光。
“怎么了?”他马上上前扶住她。
她扑进他怀里,哭出声来,“好像糟糕了!怎么办!”
“到底怎么了?”他被她哭得心慌意乱。
“带我……带我去医院吧……”她抱着他的脖子,泣道。
他这下真的被吓住了,“你到底怎么了?”
她也是越想越怕,甚至不敢面对他,眼泪越淌越多了,“至谦,我好怕,上一次也是这样,流血,肚子痛……至谦,对不起,我……”
宁至谦看着她,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呆了半天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以后,抱着她就往外跑。
在房间里给她套上宽松的睡裙,再次将她抱起往外冲。
“至谦,你……”她看着他,急道。
“别急,老婆,别说话,别瞎想,我们马上去医院。”他已经到门口,放下她,准备开门。
阮流筝还是惊讶的眼神,手指指着他,“我的意思是,你不换衣服?”
宁至谦惊闻之后,低头一看,自己仅仅围着一条浴巾,浴巾还因为刚才这一系列大动作马上就要掉了……
“等等我!”他捶了捶自己脑袋,飞快跑去换衣服了。
从出门到电梯,再到车位,他全程都抱着她。
轻轻把她放进车里以后,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宽抚她的心,“老婆,不怕,有我在,这回跟上次不一样。”
她当然也知道这个理,可是,是否是宫外孕跟他在不在有关系吗?
然而,不管怎么样,这句话还是让她觉得窝心。是啊,这一回,他在她身边,但是,如果这一次还是失望怎么办?
一路,她都捏紧了拳,靠在车窗上,手心里捏出汗来。
他一口气将车开到北雅急诊,仍是抱着她下车。
此时b超室早已经下班了,只能在急诊做b超检查。
医生在做b超的时候,宁至谦在一旁一直盯着屏幕看。
阮流筝看不到屏幕,只能躺在那干着急,唯一可做的就是通过宁至谦的表情来判断到底怎样。
可是,他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全程都皱着眉,开始的时候看起来比她还紧张,脑门都冒汗了,然后眼看着慢慢松弛了,却突然睁大了眼,眼珠简直要掉出来了!
她一颗心随着他的眼神起起伏伏,感觉受不了这刺激了,问,“至谦,到底怎样啊?别吓我!”
宁至谦还是紧盯着屏幕,喃喃道,“没事,不是的,不是……哦,是……”
她快疯了!这是不是全世界最不合格的医生?!有这么跟病人解释的吗?
“到底是什么?不是什么?”她觉得自己再一次地发抖,如果再来一次宫外孕怎么办?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承受这样的打击。
“啊?”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不是不是啊!”
“……”如果不是b超医生还在检查,她真的想吼他一句!
医生终于结束了检查,笑道,“宁主任,是的,恭喜了。”
“……”这个b超医生被他感染了吗?也开始是不是?不过,从那句恭喜,是不是可以推断出,不是宫外孕?是正常怀孕?
她还是怯怯地,“是怀孕了吗?在宫内?”
“对啊!不然我恭喜你们干嘛?”医生笑了,开始准备打印。
宁至谦在一旁一副傻样,“对啊!你傻啊,我刚刚不是告诉你了吗?”
“……”到底谁傻?谁!?他刚才那话叫告诉她?她又好气又好笑,“你告诉我什么了?”
宁至谦还没傻彻底,知道拿纸给她擦肚子上的耦合剂,“我不是告诉你不是宫外孕,是宫内吗?”
“……”他刚刚说了?有本事这样去告诉他手下的病人去,看人家是不是追着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