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红着脸打量他的神色,再悄悄瞄了一眼他裤子中央,棉质裤子的软度是挡不住荷尔蒙崛起的……
“好了,躺下。”他拿过被子要给她盖。
她伸直了腿,准备往被子里钻,却也因为身体的伸直,她小腹上的疤首度暴露在他眼皮底下。
“等等。”他说。
她不知道怎么了,可还是迅速给自己盖上被子。
他目光凝重地看着她,手伸进被子里,摸索着在她小腹探索,手指过处,她微微战栗。
“干嘛……”她身体僵直,呼吸也有些乱了。
他的手指在摸到她疤痕的时候停下了,来来回回的,反反复复触摸。
没有言语,所有的内心话语都在他指尖、在彼此的眼神里交流传递,她咬着唇,泪光浮动,冲着他摇头。
他俯下身来,吻她的眼睛,她眼角湿湿的咸意。
他洗过澡,刮了胡子,空气里满满的,全是清新的芬芳,干净的下巴还是会有粗糙的刮擦感,擦在她脸上,痒痒的。
她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他微微一顿,吻,便落在了她唇上。
如绵密细雨,如疾风骤雨,如层层涟漪,如惊涛骇浪。
交替、深入,却是避无可避……
从慌乱到徜徉,再到追逐,再到无法呼吸。
他的唇才离开,再一路而下,脖子、肩膀、那颗痣,辗转至小腹……
她绷紧了身体,起伏不定,可是不能再往下了……
他最终停留在那道疤痕上,温软舔/吮,再度来回、反复……
有什么东西自疤痕处开始蔓延,窜动,似火,似电,似急浪滔天,一直窜至她心尖上,骤然爆开,如升腾起一朵烟花,化作星星点点,再翩然坠落。
她在这坠落里轻轻颤抖,双手抓紧了床单,也颤抖着,流着泪,声音压抑,“我……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有孩子……”
他停了下来。
匍匐的身体上移,双手撑在她两侧,却不压着她,在她上方凝视着她,目光如水一般,久久地凝视,最后落下来,躺在她身侧,将她搂入怀中,“那是我的错误,怎么该你来承受这压力?”
“可是结果……”
“流筝,我不想说什么还有一半机会,也不想说再次宫外孕的可能性,更不想提试管,医学上的事,我们都懂,我只想说老公和老婆之间的事。”他手指擦着她脸上的泪,“流筝,早就该这样了,任何的辛苦,任何想哭的时候,都该像现在这样,我在你身边,你在我怀里,可是这一刻却晚了九年,而九年前你不敢,或者是舍不得,那都是因为我做得不够好,所以,你现在要我怎么做,要怎么考验我,都是应该的,但是唯独,不要拿孩子的事说事儿,流筝,我收养宁想的时候就没打算再要孩子了。”
这话,和谭雅说的如出一辙,虽然她也料想他会这么说,可是还是忍不住埋进他怀里,大声哭了出来。不为孩子,只为他那句:任何想哭的时候,都该像现在这样,我在你身边,你在我怀里。
生活有笑有泪,五味俱全才是丰富人生,哪怕为他清早起来凌乱的头发而笑,哪怕为他不准她涂漂亮的指甲油而哭,都是生活本来的模样,而他和她,曾经都弄错了……
他说晚了九年。九年是多久的时间?草色九次枯荣,树木换代成林,足以爱上一个人又忘了一个人,可他说,我在你身边,你在我怀里。
好像一切从没结束,好像一切刚刚开始,好像她还是那个燕园里的小姑娘,阳光明媚,紫藤花开。
晚了九年的泪水,沾湿了他整个肩膀。
她和他鼻尖相贴,他的眼睛只隔着寸许距离,她不知道她自己此刻身处何处,她只看见夜空和星辰,还有闪闪烁烁的银河。
她怔怔的,“我想睡觉了。”
“嗯,你睡。”他胳膊收紧了些,将她娇小的身体整个儿圈在怀里,几乎没穿衣服的她,身上淡淡药味儿,触手皆是温润肌肤。
“可是……”她感觉到他的手指在她背上轻抚,“你在这里我睡不着……”
他手指停住,“是痛吗?压着你了?碰疼你了?”
她摇摇头,他也有迟钝的时候……
他忽而笑了,“真睡不着?”
“嗯……”她老老实实点头,这样,能睡着吗?
他只好将她松开了些,“其实,我也睡不着。”
末了,按紧她臀部,“你不痛,我可痛死了……”
“……”她现在也痛了,被磕痛了……
“我去隔壁睡。”他下了床,临走还在她额头亲了一下,“晚安。”
“晚安。”
他离开时光了灯,却又重新打开,回头问她,“关着灯怕不怕?”
她摇摇头,早就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