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世主扶着巫方园站稳,回头有礼递出一张名片,然后道谢,“谢谢你照顾园园。”
看着眼前这个看似温和的男人,尹宣生平第一次有了揍人的冲动。
见人家不理他,涵养极佳的救世主也不恼,收回手低头看向苦着脸的巫方园,“园园,还能走吗?”
“能。”
“好像很痛,不介意我抱你吧。”救世主好心地商量。
“你?”巫方园抬头看了看稍显瘦弱的救世主,有点怀疑他的力量。
救世主微微挑眉,考虑是不是直接下手比较快。
“不要啦,你扶我过去,几步路而已。”巫方园摇头谢绝他的好意,她记得他的身体从小就不太好。
樊元初侧头想了想,微笑着点头,“好。”
一手从后面横过她的肩,一手从前面扶着她的腰,樊元初扶着巫方园转身离开。
那样的姿势,看在尹宣眼里,扎得他的眼睛生生地疼。站在原地,直到那辆嚣张的黑色世爵C8离开他的视线,他才转身离开,连伞都忘了撑。
再相见(二)
“我不回家。”坐在车里,巫方园低头看了看自己明显红肿的脚踝,如果被哥哥看到自己这副德性,铁定天下大乱。
“好。”樊元初微微一笑,“去我家如何?”
“嗯。”巫方园点点头,侧头看着车外一晃而过的夜景,一路沉默。
停下车,樊元初侧头看向坐在自己旁边的巫方园,她侧靠着车窗,像是睡着了。
“园园。”他伸手轻拍她的肩。
巫方园没动,樊元初略一皱眉,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有些发烫。他拿起手机按下快捷键,“阿品,麻烦你过来一下。”
“怎么了?”手机那头,传来一个略显轻佻的男声。
“发烧了。”樊元初说完,干净利落地挂了电话。
额头微微一冰,巫方园恪醍懂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了,樊元初正坐在床边,拿冰袋敷着她的额头。
“我怎么了?”巫方园张了张口,发现声音沙哑得有点可怕。
“好像淋雨感冒了。”樊元初安慰地笑了笑,“难受吗?”
“嗯,头晕,嗓子疼。”巫方园皱了皱眉头,诚实地道。
樊元初伸手将她额前的发丝拨开,轻声道,“我已经叫了医生来,他一会儿就到。”
“嗯。”巫方园想了想,又道,“我家里……”
“我已经打了电话给子凯哥,告诉她你今晚住在我这里。”
“我哥答应了?”巫方园有点怀疑自家哥哥是不是这样好说话。
“嗯。”
正说着,门“咣”地一声开了,有人闯了进来。
“你没死呀。”来人看清了室内的情况后,似乎松了一口气,双手环胸,半倚在门边。
巫方园下意识地侧头,看着闯进来的男子,唔……那是男的吗?
一件粉嫩嫩的花外套,同样花花的长裤,长发勾在耳后,依稀可见左耳上亮晶晶的钻石耳钉。虽然是无比怪异的装扮,搭在他身上却是异常的协调。
究其原因,大概是因为他的脸。那是一张极为祸水的脸,让他即使穿得像个乞丐,也可以是最优雅漂亮的乞丐。
“别看他这样,其实他是医生。”仿佛看穿了巫方园心里的疑虑,樊元初轻笑着介绍。
“小姑娘怎么了?”那男子扬了扬眉,走上前。
“脚扭了,还有点发烧。”樊元初站起身,让开位子。
“哦?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鉴于对方有医生这个名头,巫方园乖乖张嘴。
“唔,来……看看舌苔……”那男子嘟囔着看了看,然后忽然瞪大原本眯缝着的眼睛,冷不丁伸手捏住巫方园的下巴,看了又看。
再看看,继续看。
巫方园被他捏着下巴,合不拢嘴巴,只能张大嘴巴任君观赏,估计连她有几颗蛀牙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了,可是那个混蛋庸医还是没有松手。
“松……松……唔……”巫方园有些恼火地甩头。
“阿品,你干什么。”樊元初看不下去了,伸手制止他继续摧残巫方园的下巴。
“呀!小牙印!”被称作阿品的男人回头看了一眼樊元初,然后猛地一击掌,作茅塞顿开状。
感觉下巴微微发疼,巫方园用一种仇恨的眼神瞪着眼前那个花枝招展的男人。
阿品仿佛完全没有接收到巫方园的怨气,一径起身,拉了拉樊元初的衣领,“以一个专业牙科医生的经验来看,虽然牙印大小不一,但形状完全吻合!”
“牙医!”巫方园发飙了,“你一个牙医来看什么感冒!”
“请不要怀疑我的专业素养。”阿品松开樊元初,正色道,“基本上,我是全能的内外兼修型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