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倦:“……”
神秘的沈同学有些茫然,没说话,走过来拉了把椅子坐下。
房子林语惊已经整理干净了,酒瓶一排排摆在墙边儿,烟灰缸里干干净净,沙发靠垫整整齐齐摆在沙发上。
沈倦视线落在茶几上的相册上,停了一瞬。
林语惊本来是带了酒来的,她主要是怕自己问不出口,或者气氛尴尬,打探别人的秘密什么的,她特别不拿手,也不爱多管闲事,谁都有点儿不愿意说的事儿。
但是沈倦这个白月光,她确实放不太下。
倒不是因为什么他喜欢的人就醒不过来这种智障发言,林语惊不在意这个,主要还是上一个喜欢的人本身。
两个人一个坐在沙发上,一个坐在椅子上,都安静了一会儿没说话。
林语惊把自己买的那袋子零食拽过来:“你晚饭吃了吗?”
沈倦将湿了的毛巾搭在椅子上,拨弄着半干的头发:“吃了。”
他看起来没什么异常,恢复到了平时散漫冷淡的老子无敌,十几分钟前颓着求抱抱的样子半点儿都不见,林语惊都不知道是不是要夸奖他一句恢复能力好强。
她仰头,看了眼明亮的顶灯:“那要关灯吗?就开个地灯吧,暗一点儿。”
沈倦拨弄头发的动作一顿,手指插在发丝里,掀起眼皮子看着她,忽然勾唇:“关灯干什么,我没醉,也不是那种人。”
林语惊:“……”
“不过如果你意愿很强烈,我也可以配合。”沈倦说。
“沈倦,第一百次提醒你,做个人,”林语惊说,“我只是想制造一点儿讲故事的气氛。”
沈倦垂头笑了一声,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啪”一下把顶灯关了。
屋子里瞬间陷入一片昏暗,林语惊看见他黑漆漆一条人影走过来,走到沙发前,再到她面前。
然后单手撑着沙发靠背,俯身,垂头,靠近。
林语惊:……?
她坐在沙发上,他站在她面前,手臂穿过她耳边抵在沙发上,距离很近,半湿的发梢扫过来,身上带着刚沐浴过的味道。
林语惊情急之下,窘迫地问了一个非常二百五的问题:“你要干什么。”
你别过来!!
你再过来我要叫了!!
她说完差点没把自己舌头咬掉,觉得自己就是二百五本二。
沈倦压着声,气息细细缕缕包裹过来,他头偏了偏,鼻尖擦着她脸侧过去:“我要……”
黑暗里,一切触觉和听觉都变得敏感,林语惊感觉到他另一只手从自己腰侧伸过去,贴着沙发靠背向下探进去,带起布料摩擦轻响的声音。
酒精作用下,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比平时稍微高。
我?
日?
我还是太低估你的畜生程度了吗……?
林语惊如遭雷击,浑身僵硬。
就在林语惊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直接把这人掀翻过去的时候,沈倦抽手,手指指节擦着她腰窝从她身后抽了个东西出来,同时地灯昏黄的光线亮起。
沈倦直起身,手里拿着个小遥控器,居高临下看着她,扬眉:“拿个遥控器。”
林语惊:“……”
“你以为我要干什么?”他坐回到椅子笑,“耳朵又红了。”
“……”
林语惊不知道别的流氓是不是也有他这种,拿个遥控器也非得骚一下,搞得像是要干点儿什么似的技能,因为这种程度的流氓,她还没接触过除了他以外的第二个。
什么样的骚在沈倦面前都黯然失色。
学霸的技能点点的实在是太全了。
沈倦见好就收,靠进椅子里,长腿前伸,手臂搭在扶手上:“你想听什么。”
他忽然进入正题,林语惊顿了下:“啊,我,不知道从哪里问起……”
她不知道直接问会不会太敏感直接,可是现在她摆在面前的疑问,好像也没有不直接敏感的问题。
林语惊心一横,直接问道:“你那个白月光,不是,上一个喜欢的人,是男的女的?”
“男的,”沈倦看着她的眼神有点奇异,“也不是你想的那样。”
林语惊有一瞬间的心虚:“我想的哪样……”。
“是我舅舅。”沈倦说。
林语惊愣了下,想起宁远的话:“因为……”她说不出来了。
“嗯,”沈倦知道她想问什么,沉默了几秒,“因为我。”
“我小时候父母工作忙,六岁的时候我舅舅从香港回来,我算是他手把手带大的,这个工作室,”他指尖轻轻敲了敲扶手,“是他的。”
“我画画什么的都是他教的,”他抬眼,“你第一次来问我的那个画,是我小时候画的,第一张。”
“我其实觉得你画得挺好的,有点儿像那个,哆啦美。”林语惊赶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