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心咒……”上官彦怔怔地低语,他究竟都干什么些什么……
“她说不想让你看着她死去,不想你愧疚一生……所以,她选择离开……”上官枫拥着泣不成声的兰儿,红了眼眶。
“傻瓜,你可知,这样,比我死掉,更让我痛。”上官彦恍惚笑着喃喃自语。
“表哥!”如诗见她担忧的事还是发生了,忍不住轻唤。
“婚礼取消。”面无表情地丢下四个字,上官彦转身便要离开。
突然,一匹白马长嘶着冲进喜堂,是南宫的马!上官彦忙回头,却见马上坐着的是一个中年美妇,她的外貌与南宫灵极为相似,不!是与烟霏的脸极为相似。
“快去救……我女儿……烟霏……”那妇人从马上跌下,断断续续地说完,便昏了过去,这样一个从未骑过马的女人,这两天来日夜兼程,滴水未进,是为了她的女儿。
原来,情之一字,没有什么不可能。无论亲情,爱情,都是同理。
而小白,也因体力不支而卧在地上不停地喘着气。
“她在哪儿?”上官彦急问,可那妇人早已没了知觉。
小白看向门外,那匹一直都跟着它的黑马立刻进了门,俯下头轻轻舔了舔它的眼睛,然后走到了上官彦身旁。
知道它会带着他去找南宫灵,上官彦毫不犹豫地跃上马背,回头嘱咐上官枫,“照顾夫人和马”,语毕双腿一夹马腹,便像离了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马不停蹄,人未歇鞍。上官彦连赶两日,终于在第三日凌晨赶到许府。生平第一次,上官彦感觉到担忧的滋味,生平第一次,上官彦偿到到了心痛的感觉。
“你是谁?”守门的家丁狗眼看低地问。
“上官彦。”冷冷挥开挡在面前碍事的家丁,上官彦直闯入许府。
“贤婿你来了。”收到消息的许木云满脸堆笑地迎了出来。
“我来带南宫回去。”上官彦皱了皱眉,不耐地开口。
“南宫是何人?”许木云心里一愣,难道不是来找烟霏的?
“烟霏在何处。”耐心消磨待尽,上官彦声音微微提高。
“哦,小女身体不适,过些日子我自会送她回去,又怎敢劳动堡主大驾啊。”知他确是来找自己的女儿,许木云心里松了口气,毕竟有个筹码在手,一切就都好商量了。
暗暗握了握拳,知那老奸世滑的许大为断然不肯交出南宫的,上官彦也只有隐忍,毕竟现在南宫在他手中,无论他怎样着急,都不能轻举妄动。
“不如贤婿在舍下多留几日,等小女病好了再一同回堡不迟?”见上官彦有所顾忌,许木云挥了挥手,几个婢子立刻上前招呼。
虽然知道那老狐狸定是有所图谋,但事到如今,也只有等到入夜再做行动了。
晚膳过后,上官彦假意早早回了房。却又暗中潜入许木云的卧房。子时将近,许木云果然鬼鬼祟祟出了房间。
一路尾随着许木云,上官彦的眸子越来越冷,这显然是一个阴湿的地窑,且因年久失修而显得十分的阴暗败落。都道是虎毒不食子,这许木云竟将自己的亲生女儿关入这暗无天日的地窑之内!
地窑破旧得不可思议,像垃圾堆一样脏乱不堪,地上坑坑洼洼的,还有几滩臭不可闻的积水,许木云在一道宽大的铁门前停了下来,整个地窑之内,只有那道铁门是新的。
铁门内似乎有一团黑乎乎地东西,蜷缩在冰冷的泥地上。
开了那铁门,许大为扬鞭就往那团黑影身上抽了过去,上官彦眼神一黯,箭步上前,握住了狠狠抽下的皮鞭。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许木云大惊失色。
上官彦没有理会他,只是铁青着脸看向那团黑影,竟是南宫灵!
她正蜷缩着瘦弱不堪的身子,靠着墙坐在这冰冷的泥地上,一动不动,毫无生气。
她的头发……她竟然……满头白发!
“南宫灵。”上官彦曲膝轻唤,双手轻轻抚上她苍白而凹陷的脸颊。但是,上官彦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她的脸,好凉,为何她的脸会这么凉?以前,她是那样的温暖,每次他感觉寒冷的时候,只要抱着她就会温暖,可是现在,为何她会变得如此的寒冷?
是……因为他吗?
南宫灵微微颤动了一下,茫然地轻轻抬起头,“彦……”,干涩的嗓音仿佛已经沉寂了千年。
上官彦心里一阵抽搐,伸手将她纳入怀中,满头青丝尽化白发啊,他无法想像她是带着怎样濒临崩溃的心情来等待他毒发的日子,那一百八十多个日日夜夜她忍受了多少的寂寞,痛苦和煎熬……
在秋水阁,在暮天门,在地牢,她似乎都在等待,自从她遇见他之后,她便似乎一直在等待,等待每晚的竹林之约,等待他面临生死之决,等待……他来拯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