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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离歌:克夫新娘(歌三阙之二)(69)

猛然,有人提住我后领,将我和怜香扯开,紧接着“啪”的一声脆响,怜香似挨了一记耳光,被扇倒在地。

而我,被人搂进怀里,温暖的手掌抚着我的头发。

我哭得泪眼模糊,不想辨别眼前这人是谁,只觉淡淡的香味很熟悉,似乎又回到五岁那年,在那个八岁男孩的怀里诉说委屈,“我不是死蹄子!我不是jian丫头!”

似有温软在我头顶辗转,有人哽咽,“是,歌不是死蹄子,不是jian丫头,我来晚了,害歌受委屈!我总是不能好好保护你!”

听着这声音,我渐渐清醒过来,这近在鼻息的香味并不是墨香,而是属于某个人的暖香……

擦干泪,我冷漠地推离他,拾起地上的红缎,一针一线重新开始绣拿对鸳鸯。

他立在我身边,一把抢过缎子,似乎十分气恼,“绣什么绣?有什么好绣的?”

而后,又把怒火指向几个家丁,大骂,“叫你们几个护着少奶奶,你们都干什么吃的?”

几个家丁面面相觑,慌忙跪下,直叫饶命。他们眼中的大少爷是温文尔雅的,几时见过少爷发火?

他是真的生气了,指着怜香的手指在颤抖,“你们几个,把这女人拖出去杖打四十!逐出绣庄!有多远滚多远!从此不要让我在这镇上见到你!”

怜香便哭天抢地地撒泼,还吵着要见老爷。

晚玉便悄悄上来扯逸君的袖子,低声告诉他,怜香是老爷的人,只怕老爷那里不好交代。虽是低声,可也足以让每个人听见了。

我只觉好笑,这一大家子,老的如此,小的也如此,实在糜/烂之极。

我知他不会买老爷的帐,怜香算是倒霉透顶了。

果不其然,逸君挥袖掀开晚玉的手,咄咄逼人,“老爷的人?那我的人就活该被欺负?她可是我明媒正娶的正室!这女人算什么?贱/人一个!敢指手划脚?今天老爷在这里,我也要治了她!你们几个,还不动手!”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无力翻飞只恨风

绣庄的院子里很快传来怜香的哀嚎,众绣女大气也不敢喘一声,纷纷散开,这屋里便只剩下我和他。

“歌,她们并不知你是我……”

“我本来就不是!”我知他要说什么,抢在他之前否定。

“歌,跟我回家吧,别苦自己了!”他站在我对面,手中握着我刚开始绣的锦缎。

我微笑站定,“我何时苦了?做自己想做的事,我很开心。”

他忽而向我靠近,“果真开心?那么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

我不敢,不敢看他的眼睛,我怕看见他瞳孔中的自己流泪,只低声说,“谢少爷相助,今日离歌大不敬,竟让新缎见了血光,离歌会求神拜佛,保佑少爷美满。”

此地风俗,新婚是绝对不能见血的,否则便是大凶之兆……

他便不言语了,只呆呆和我面对面站立,许久,哽声道,“歌,要如何你才原谅我?我用我的后半生来弥补这个错,可好?”

“少爷,离歌要做事了!”我从他手里拿过锦缎,坐下来继续绣,丝线在抢夺过程中纠缠不清,我扯了几下扯不开,索性一剪子剪断。|

他看着我的每一个举动,忽然大吼,“不许再绣!”

声落,我手中一空,锦缎便被他夺去,“嘶啦”一声,缎子竟被他一撕为二。

红云落地,顿时寂然无声……

许久,我长叹,“何必呢!少爷这叫离歌如何交差?老祖宗会责怪的!”

他便流泪了,颤声道,“为何要交差?我不要交差!不要纳妾!不想纳妾!”

我心中冷哼,谁也没逼你和如烟上/床,不是吗?

转身离去,任他留在原地,对着那匹大红的缎子发呆,一直到日落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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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期转眼即到,逸君要当新郎,自然不能再随着我转悠。()

自那日逸君治了怜香后,无人再敢寻衅我,我在绣房有意磨蹭到天黑无人,才慢慢收拾东西。

骆福便悄然出现,“离歌小姐,快!你去取东西,我去打点船,码头等你。”

“他们几个呢?”不知会不会被其余几名家丁发现。

骆福笑了笑,“他们刚刚喝了有迷药的酒,昏了,快点吧!”

“好!”我连绣庄的锁也没落,直接奔出门,朝骆福所言老槐树而去。

老槐树指的便是我和夏生初时定情之处。源于自幼听来的戏文,董永和七仙女,以槐树为媒定终生,夏生便将我和他的名字刻在闵家老宅后院最大的那棵槐树下。

闵家败落,这老宅倒是没人去动它,亦是源于风俗,祖宅未经主人同意,是断不能动的,否则,便和挖人祖坟一般的罪孽,要遭报应的。是以,尽管闵家惹了是非,这百年老宅里倒是完好无损保留下来了,这亦是骆福放心把东西埋在树下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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